"林笑卻躺在床上,臉頰薄紅,發(fā)著熱汗,昏迷不醒。
太醫(yī)雖說沒有大礙,蕭倦瞧著還是十分不痛快。
他按上怯玉伮的額頭,這么燙,竟然也算沒有大礙。蕭倦扯斷袖子給怯玉伮擦汗,擦也擦個沒完,擦半天也不醒來。
蕭倦真想掀了怯玉伮被子,看他還怎么睡覺。一天到晚,白白葬送光陰。
可到最后,蕭倦也只是把被子蓋得更好,不讓寒風藏進來。
長命鎖戴了上去,人卻沒有醒來。
蕭倦連被子帶人一起抱到懷里,心里空得像是被燒焦了。明明是怯玉伮風寒發(fā)燒,蕭倦身體健壯,很少生病,大抵是熱度會傳染,怯玉伮這個沒本事的藏不住熱量,把溫度全給了蕭倦了。
可一個人沒了體溫,不就成尸體了嗎。
蕭倦察覺怯玉伮開始發(fā)顫,發(fā)寒,幾乎把所有太醫(yī)都召了過來。足足一整晚,怯玉伮燒才退了,漸漸蘇醒了過來。
醒了就好,醒了本該好好養(yǎng)病才是。蕭倦?yún)s不知發(fā)什么瘋把麗妃娘娘叫來了。
所有伺候的都退下,蕭倦讓麗妃把肚子露出來。
麗妃不解,蕭倦讓麗妃上床,解開衣裳,讓怯玉伮瞧瞧成婚生子并沒有多么駭人。
麗妃羞紅了臉,遲疑著不敢。
蕭倦摸了摸他的臉,麗妃順著蕭倦的手掌蹭了蹭,點了頭。
麗妃爬上床,解開扣子,沒有全部脫下,只是掀開露出了肚子。其實他都還沒顯懷呢。
林笑卻渾身乏力得躲都躲不了,他只能閉上眼睛。
但蕭倦把他從被子里抱出來,強硬地拉過林笑卻的手,覆在了麗妃娘娘的肚子上。
麗妃娘娘臉更紅了,腿忍不住夾了下,又被蕭倦分開。
林笑卻就那樣在麗妃娘娘的腿彎里,手覆著他并沒有顯懷的肚子。
麗妃安慰道:“沒事的,生孩子而已,我不怕。別的哥兒也不會怕。怯玉伮,你也別怕,你的妻妾會好好的。”
林笑卻不敢掙扎,生怕傷到麗妃。但他也絕不肯睜開眼睛。
麗妃沒忍住,就撫上了他的面龐:“真的不用怕,我的肚子干干凈凈,沒有血,不臟的。”
林笑卻沒有睜眼,淚水簌簌落下。
麗妃的指尖被那淚水燙到了。他驚慌地收回了手,他看向皇帝,他不是故意的。
林笑卻不是因為麗妃摸了他的臉而哭泣,他只是覺得難過,為麗妃感到難過。
林笑卻嗓音嘶啞,他閉著眼問蕭倦:“陛下,他是您的妻妾,他為您生兒育女。您為什么不保護好他?”
林笑卻哭得停不下來,哭得像個孩子。他實在不明白這個世界是怎么了。
麗妃也跟著哭,他不明白林笑卻為什么哭,可是怯玉伮瞧上去好難過好難過,麗妃娘娘忍不住。
蕭倦把林笑卻抱了起來,他茫然地給他擦淚。
保護?
蕭倦看向麗妃,麗妃哭得那樣凄慘,蕭倦想到他肚子里的孩子,單手抱住林笑卻,伸出了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