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再給你揉揉。”說著揉揉,卻是十指相扣。
他那粗糙的、有細碎疤痕和厚繭的手,扣住了林笑卻一雙幾乎沒做過粗活的手,他的手指仿佛浸入了玉泉,竟有種捉不住的觸感。
“怯玉伮。”裴一鳴低聲喚林笑卻,卻沒有下文。
在這一刻,裴一鳴好像回到了過去,他永遠是那砍柴的少年,永遠只能遠遠地看著神女。
酒聲泉聲與笑聲,都離他太遠太遠。
林笑卻瞧他安安靜靜的樣子,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過了許久,林笑卻低低地“嗯”了一聲。
裴一鳴驚喜地抱住林笑卻,原來神女真的到他懷中了,不對,不是神女,是怯玉伮就是怯玉伮。
“怯玉伮。”裴一鳴又喚。
林笑卻:“嗯。”
“怯玉伮?”
林笑卻煩:“在。”
“怯玉伮!”
林笑卻惱:“太大聲了。”
裴一鳴只能小小聲地喚:“怯玉伮。”
這聲太輕了,輕得林笑卻幾乎聽不見。
“我喜歡你。”
這聲更輕,林笑卻本該聽不見的。都怪這軍帳太大太安靜,他什么都聽清了。
但他只能裝作沒聽見。
“什么?”林笑卻問。
裴一鳴安靜了會兒,笑:“我是說你的手還疼不疼。”
疼和喜歡可不相通。但在裴一鳴此刻的心里,雪水交融般相通了。
林笑卻讓裴一鳴松開,牽著他的手,他沒辦法知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