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卻回答了他。
他突然變得很沉默。
過了會兒,林笑卻聽到他的嘔吐聲從廁所傳來,他好像得了一個毛病,經常性地干嘔。
他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睜眼就到天亮。
他躺在謝荒曾躺過的床上,并不敢伸出手來牽林笑卻。像一具尸體一樣,怎樣躺下怎樣合眼,第二天又怎樣睜開。
林笑卻做豆腐的時候,他在旁邊看著,看著看著學會了,跟林笑卻一起做。
整整齊齊的豆腐塊兒,他不舍得賣,他那天吃到快吐了。
林笑卻問戚御白有沒有玩夠。
戚御白說沒有。
“我不會醒來了。”眼下烏黑,他蒼白著臉笑了下,“林笑卻,我們逃吧,只要逃得夠遠,噩夢就追不上我們。”
在戚御白睜眼到天亮的日子里,林笑卻也好不到哪去。
戚御白忽然抬起手,撫上林笑卻的面龐:“你照照鏡子,鏡子里的你快死了。”
林笑卻瘦了很多很多,戚御白說他們不能再等死了。
戚御白去買了輛摩托,邀請林笑卻一起走:“走到哪算哪。”
摩托車轟鳴,林笑卻回頭望了一眼過去,那狹小的屋子里擺滿了零碎的物品。
每一樣都有過去。
戚御白將頭盔遞給他:“走吧。”
林笑卻望著那頭盔,慢慢接了過來。
人不能活在過去,過去會將人溺斃。
他戴好頭盔,坐上了摩托。
“抱緊。”下起了毛毛小雨,戚御白的聲音混著雨水shi淋郁熱。
林笑卻抱住了他,戚御白開得挺快,在雨中一往無前。
疾風小雨,林笑卻打開護目鏡,讓風雨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