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卻沉息三瞬,攻了過去,竟是毫無章法只知劈砍。
但身懷神器,百里秩的刀淪為輕紗,即使他身懷武力,也劈不開玄武的龜趙棄惡的肋。
王太后蘭姜站了起來。
侍者擔心道:“這樣下去,王上力竭之時必會受傷。”
王太后道:“拿劍來。”
持劍的手微顫,王太后一步步走下高臺。風雨漸小,她記不得生百里霽時天氣如何了。
應該是個光風霽月的天,不像今日這般雨水滂沱。
鬧至如此場面,不能善了。大臣們說的沒錯,既淪為瞎啞之人,此后只是茍活而已。
她這個做母親的,不需要一個像條狗般茍活的兒子。
林笑卻與百里秩拼至祭臺之下,蘭姜卻一步步上了祭臺。
風雨里,百里霽側耳傾聽。
是母親的腳步聲。
百里霽靜靜等母親來。
他以為母親是要為他送行,臨別說兩句話,再是生分,也有生恩,百里霽乖乖站著,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心底里深藏的期待。
幾句好話而已,百里秩每天都聽著,可百里霽已經很久沒聽到母親對他說幾句好話了。
他回到這故國來,除了廢除人牲,也是想再見爹娘。
母親——
他想說什么,斷了舌無法開口,唇瓣開合又閉上,唇角苦澀淺淺揚,腳轉至母親的方向,還沒來得及跨出一步相迎,一把劍就穿透了他的心臟。
原來,母親不是送他去劍宗,是送他去死啊……
沒有臨別的肺腑之言,只有一把穿透心臟的冷劍。
蘭姜松開手,看著百里霽倒下,血染紅她的臉,好在今日有雨,天地洗凈,臟污不會久留她身軀。
這從她身上掉下的肉胎,也要歸于皇天后土了。
蘭姜道:“眾將士聽令,將妖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