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填土的坑依舊能看到月亮。
今夜的月色真美,他爬出坑,將昏過去的林笑卻攬入懷里。
所以,和我一起躺躺吧。
白狐變成了美人,他還是像過去那樣,抱著白狐入睡。
一個(gè)死人靠在老樹旁,兩個(gè)活人倒躺進(jìn)了墳里。
“你叫怯玉伮,我聽到了。”百里秩望著月色,“我要把你關(guān)起來。”
做他一個(gè)人的月亮。
“寡人以為寡人先來的,可每次都是王兄搶了先。”
“好在他死了,再也不能跟寡人爭(zhēng)?!?/p>
“我好高興。”
百里秩流下高興的淚珠,笑得恍若孩童之時(shí)。
他抱緊白狐,抱緊怯玉伮,他不要兄長(zhǎng)送過來的玩具,他要的,從來自己爭(zhēng)。
天將明時(shí),百里秩抱著林笑卻回了王都。
而百里霽,坐靠在老樹旁,入不了墳。
血色污一地。
是天亮了。
兩人騎在馬上,百里秩緊抱著,他看那天邊初紅,妖異的暖。
“怯玉伮。”他喚了一聲昏厥的人,沒了下文。
修真界廢物的一生17
怯玉伮身上沾了好多的塵土,百里秩抱他到浴池。
穿上的王服解下,這從天而降的神子大抵是來救王兄的,功虧一簣一敗涂地,落到他懷里了。
百里秩靜靜看他面容,沾上了幾滴血百里秩一一擦凈,他撫摸怯玉伮的眉眼,撫他的皮肉和骨頭,白狐不似兄長(zhǎng)那般血肉片片剝離骨頭節(jié)節(jié)碎裂,卻凄哀得欲要?dú)?。殊途同歸。
他不喜白狐這般,撫上唇瓣蒼白寡淡,他叫人拿來胭脂水粉,要給怯玉伮擦上。
兄長(zhǎng)死就死了,傷心什么。又不是剛死了丈夫的寡婦,蒼白得失掉生機(jī),愚蠢。
指腹沾了胭脂,他涂上怯玉伮的唇,強(qiáng)加上的血色暈出衰敗的氣息,他又帶一抹金粉點(diǎn)在唇中。
像在粉飾一具尸體。
他突然就著了迷。
蒼白的沉睡的在他手里活色生香。
百里秩鬼使神差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