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旁邊的于戡,雪花落在他的頭發上,她很想提醒他,將連帽衫的帽子扣在腦袋上,抵擋雪花,但又覺得如果他想戴一定會自己戴,用不著她提醒。
譚幼瑾反問于戡:“你呢?”
“我那時候好像沒什么想象。”唯一的想象就是,能夠有個獨立的住處。在家的時候,時常有女人來他父親的家。當他開門時,來人就用一種他不太能忍受的眼光打量他,那種眼神他不太能形容,但他當時有一種屈辱感。現在想想這種屈辱像是過度敏感的應激。
到小店門口。兩人看看自己身上的雪,又看看對方,相視笑了一下。譚幼瑾怕弄臟小店的地面,在外面跺鞋子上的雪,一連跺了好幾下。
于戡笑道:“你現在鞋底很干凈。”
譚幼瑾沒再看鞋底,和于戡一起進了小店。于戡的手突然落在譚幼瑾頭發上,她剛要反應,于戡展開手掌給她看:“你頭發上有雪,不過現在已經化了。”
譚幼瑾點了一份酒釀湯圓,等待的時候,她看著窗外,窗戶上蒙了一層霧氣,看窗外的行人看得并不真切。
“你經常一個人吃飯嗎?”
“我習慣一個人吃飯。”
“我也習慣一個人吃飯,不過我更喜歡和你一起吃飯。”
譚幼瑾當然不能說于戡的話有錯,幸虧酒釀圓子即使端了上來,譚幼瑾的嘴可以用來吃東西,不必回答于戡的話。
于戡不能開車,打車送譚幼瑾回家。到譚幼瑾家小區的時候,于戡和她一起下了車。像昨天一樣,譚幼瑾并不準備請于戡上去坐坐。她正想拒絕的話,一把傘已經撐在了頭上,傘柄落到了她手里,她剛聽到一句“小心地滑”,就見于戡又鉆進了出租車。
雪已經停了,落在地上的變成了雨,地上結了冰,還沒來得及清理。譚幼瑾撐著傘,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低頭看著月亮地兒,看雨落在地上,和地面的冰分不出你我。
她突然想吃麥芬,在外賣平臺上買了另一家的,還有另幾樣點心。晚上不宜喝咖啡,但她終究還是沒有抵擋住雨天喝咖啡的誘惑。她注意到客廳里角落的小書柜里放著幾張cd,這家的真實主人大概是藍調的忠實擁躉。她拿了一張播放,歌詞翻譯成中文,大概就是老婆和別人跑了,跑的時候還賣了他買的鉆戒,慘不忍聞,于是譚幼瑾換了cd,這張截然不同,沒有怨氣,只有纏綿,她懶得再換,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邊喝咖啡邊看于戡發她的分鏡劇本。
歌聲遮蓋了大半雨聲,卻沒能遮蓋住手機鈴聲。
電話是于戡打來的。他告訴她,此刻他在她家樓下,有東西要給她。譚幼瑾走到窗邊,看見了樓下的人影,不像帶了傘。
她拿了傘下樓,出了電梯,走在大廳,隔著單元門的玻璃,她看到了于戡的臉,于戡在這時突然扣上了他連帽衫的帽子。直到打開單元門,她才把這張臉看得真切,緊接著她就看見了于戡手里的手提袋。
是她今天特意多看了幾眼的點心店。
“我經過的時候已經沒人排隊了,就順便買了帶給你。”手提袋交接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指碰觸到。譚幼瑾倒沒別的感覺,只感覺他的手指有些涼,他的外套上有雨跡。
兩人面對面,譚幼瑾說謝謝。其實沒有必要的,她剛才已經點了別家的外賣,剛送到了。
“那明天見。”說這話的時候于戡的手握在單元門把手上,半個身子已經出去。
等到譚幼瑾完整地聽到這句話,單元門已經把他倆隔開了。
“上來喝點東西吧,我也吃不了這么些。”
【作者有話說】
◎壞◎
電梯里,
于戡對譚幼瑾說:“你以前請我吃過一次這家的點心。”
“是嗎?”譚幼瑾并不記得單獨請于戡吃過這家的點心,此時聽了,也未從記憶里仔細挖掘。
“片子里需要點心做道具,你特意買了這家的,
還多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