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懶得自己動手搜集天材地寶,所以給了我們地圖,讓我們代為‘垃圾分類’。這些仙藥神珍在我們看來是寶物,在師尊眼中或許真的只是些能點綴一下生活的‘可回收物’。”
“師妹此言,深得我心。”秦無涯拊掌贊嘆,“師尊他老人家,是在用一種我們暫時還無法完全理解的方式,維持著整個世界的平衡。我們這些弟子,就是他伸向諸天萬界的觸手,負責執行他的意志。這盤棋,太大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對師尊那深不可測的崇敬。他們覺得,自己距離真正理解師尊的境界又近了一步。
就在兩人沉浸在對師尊的偉大暢想中時,手中的地圖忽然微微發燙,一道金光從中射出指向了古戰場的某個方向。
“嗯?這是地圖上標注的最后一處,也是最重要的一處機緣。”秦無涯站起身,收起了萬年寒玉,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準帝道場!”
李劍心也神情一肅。
仙王之上,便是準帝。每一位準帝都是一個時代的巔峰人物,距離那至高無上的帝境,也只有一步之遙。一位準帝留下的完整道場,其價值無可估量,足以讓任何仙王勢力瘋狂。
“走,去看看。說不定里面有什么師尊會喜歡的‘土特產’。”秦無涯一想到那個被層層封印的“天哭道果”,就覺得干勁十足。
兩人化作流光,循著金光的指引,一路風馳電掣。
越是靠近目的地,周圍環境的蒼涼與肅殺之氣就越是濃重。大地上布滿了深不見底的溝壑,那是被無上神通斬裂的痕跡。天空中,至今還殘留著一些破碎的法則碎片,如幽靈般飄蕩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半日后,他們來到了一片被灰色霧氣籠罩的巨大盆地前。盆地的中央隱約可見一座散發著不朽神光的宏偉宮殿,靜靜地懸浮在那里。那宮殿仿佛不屬于這個時空,周圍的法則都為之扭曲,一股浩瀚磅礴的帝威若有若無地彌漫開來讓人的靈魂都為之戰栗。
“準帝道場!”秦無涯眼神一凝。
然而,他們并不是最早到的。
在盆地的邊緣,已經稀稀落落地站著幾道身影。每一道身影都散發著強橫至極的氣息,彼此之間涇渭分明,顯然不是一路人。
在東邊,一個身穿金色袈裟的年輕僧人盤膝而坐。他寶相莊嚴,腦后懸著一輪佛光,口中誦念著無人能懂的經文,仿佛有諸天神佛在他身邊環繞。但那偶爾睜開的眼眸中,卻帶著一絲俯瞰眾生的傲慢。他身前,一朵金蓮緩緩旋轉將所有靠近的煞氣都凈化為虛無。
在西邊,一個黑衣青年負手而立。他面容俊美得有些妖異,周身魔氣繚繞,卻又內斂到了極致,仿佛一個無底的黑洞,要將人的心神都吞噬進去。他的腳下連光線都無法反射形成了一片絕對的黑暗領域。
在南邊,一個身著七彩羽衣,容貌絕美的女子,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座準帝道場。她身后仿佛有鳳凰的虛影在展翅,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野性,一雙鳳目流轉間,媚態天成,卻又暗藏鋒芒。
除此之外,還有幾位氣息同樣深不可測的強者各自占據一方,警惕地注視著彼此。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大羅金仙級別的修為,而且個個氣息圓融,根基扎實,顯然都是來自各大頂級勢力的核心傳人,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秦無涯和李劍心的到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嗯?又是兩個大羅初階?”那黑衣魔子夜無痕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像在看兩只闖入了狼群的肥羊。
那佛門佛子梵心也睜開了眼,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此地乃準帝坐化之地,兇險異常,非有緣人不可入。貧僧勸二位還是速速離去,免遭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