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的聲音清晰而平穩,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我,蘇玉芬,從今日起,正式與陳建業、陳建功,斷絕母子關系。法律程序,周律師會跟進。至于這份還款清單,”我指著屏幕上的數字,“我一分不要。”
全場嘩然。
“因為他們給我的人生造成的損耗,對我的情感和尊嚴造成的踐踏,是金錢無法衡量的。這筆錢,不是他們還的,是我賞的。賞他們買個教訓,學學怎么做人。”
陳建業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猛地站起來,又被身旁的李莉死死按住。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失態,繼續宣布第二件事。
“我已委托周律師,將我亡夫陳明遠留下的信托基金,以及我個人名下的所有資產,進行清算和整合。這筆錢,將全數用于成立一個全新的慈善基金會。”
大屏幕上的畫面切換,一個嶄新的logo出現在眾人面前。
“蘇玉芬-陳明遠助學基金會。”
“這個基金會,將致力于資助那些和我一樣,含辛茹苦供養孩子讀書,卻可能在晚年面臨困境的貧困母親。”
我頓了頓,目光第一次落在了臺下那四張煞白的臉上,“讓她們的孩子,有書讀,也讓她們的晚年,有依靠,有尊嚴。”
這一記耳光,無聲,卻比任何聲音都響亮。他們想用錢買回名聲,我偏要把這些錢,變成刺向他們虛偽面具的最鋒利的矛。
李莉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但她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基金會成立后的第一個項目,”我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
“就是正式向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起訴李莉曾經供職的銀行,在客戶信托資產管理上存在重大監管漏洞,導致客戶財產被其內部員工監守自盜,惡意侵占。”
消息一出,臺下幾家財經媒體的記者立刻開始瘋狂地打電話。第二天開盤,那家銀行的股價,可想而知。
李莉再也撐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兩眼一翻,癱軟在椅子上。張敏則像傻了一樣,嘴巴張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陳建業和陳建功,徹底被釘在了原地,面如死灰。
他們精心策劃的翻盤大戲,被我親手改寫成了他們的審判日。他們將徹底身敗名裂,被釘在輿論的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最后,周律師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
“各位,這是蘇老師最新的體檢報告。”屏幕上,三家權威機構聯合出具的診斷書清晰可見,結論處寫著。
“長期精神壓力及情感創傷導致的假性癡呆癥狀,現壓力源解除,精神狀態評估正常,認知功能已完全恢復。”
我拿起話筒,做了最后的陳述。
“我這一生,從未真正糊涂過。只是有段時間,心冷了,以為自己病了。現在,病根除了,我也就好了。”
我看著臺下那兩對徹底崩潰的男女,他們是我前半生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我后半生最決絕的告別。
再后來,我站在“蘇玉芬-陳明遠助學基金會”成立儀式的講臺上,臺下坐著的,不再是那些虛情假意的親戚,而是一雙雙閃著希望光芒的眼睛。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暖洋洋的。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誰的母親。
我只是蘇玉芬。我的人生,為我自己,也為這些值得的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