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飛機的馬特放好起落架后把移機權交給同事,手里拎兩只水晶杯來找蔣戎:“我的私人珍藏,嘗嘗口感如何。”
蔣戎抻頭湊近輕嗅:“八二年的?”眼前的水晶杯挺大,但紅酒只有一口的量。
馬特被逗笑:“你們爐港人是不是對上世紀八二年有什么誤解?那年并非全世界都在種葡萄。”
蔣戎揚眉,接過酒杯晃兩下一飲而盡后點評:“嗯,很好的新酒,清爽。”
馬特點頭:“我祖父自家酒莊的,希望有機會能邀你去參觀。”
“好,回頭電話聯絡。”蔣戎爽快應邀,順手比個打電話的手勢。
開飛機的馬特卻不依不饒聳眉訕笑:“我覺你不會給我打電話,除非你現在就撥給我。”
這樣才能確保他沒有謊報號碼。
蔣戎表情無辜拿出手機:“關著呢,要不你幫我開機?”
馬特把空酒杯放進扶手箱,笑意莞爾接過蔣戎手機長按電源鍵:“你是我在頭等倉里見過最聽話的乘客。”
一般人頂多關閉網絡信號,有人連信號都不關。
蔣戎的臉色隨電話里叮叮當當訊息提示音逐漸僵硬并略顯蒼白,隨后只能靠掩唇干咳緩解生理不適。
他潛意識里很恐懼匿名郵件,但理智上清楚逃避無效。馬特幫忙開機給這種糟糕的情緒稍微隔開個緩沖帶。
馬特撥完電話將手機還給蔣戎,順便提醒:“你好像有工作郵件。”
蔣戎低頭掩示緊張臉色,點開郵箱快速掃一眼,隨即笑嘻嘻吐槽:“哇哦,居然全是工作,為什么沒有帥哥美女?”
最重要是沒有勒索信,這讓他心情迅速變好。
工作郵箱里當然都是工作,但如果匿名郵件超過24個小時沒有出現,那么這場突出其來的恐嚇很有可能只是個警告。
只要能搞清楚對方意圖,就有很大機會避免實質傷害。
馬特抻頭看一眼他郵箱,眨眼撩騷:“我可以給你寫信,如果你覺得我還算是個帥哥的話。”
說完彎腰從座椅下方儲物箱里拎出一瓶沒開封的紅酒放蔣戎懷里,指指瓶身腰封:“你剛剛喝的就是這款,上面這座城堡也屬于我祖父。”
蔣戎此時心情大好,收下紅酒熱情致謝:“親愛的你可真讓人感動,。”并在心里默默祈禱,最好匿名電郵就此打住。
蔣戎中學起每年十二月都跟兩位童年摯友相約一起到馬特滑雪,期間只有他遭綁票那年因病情原因以學業太重為由暫停一年。
如無重大事件,三人風雨無阻。但今年其中一位兄弟沒來,來的是他侄女賀伶俐。
巧的是賀伶俐還是紀天養大學同學,但比紀天養小一屆,倆人因為蔣戎和伶俐叔叔是發小這層關系在大學時就走得比較親近,一直到回爐港也仍保持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