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拉開后倆人打照面都愣了愣,開飛機的馬特一身筆挺西裝,還扎了條挺時毛的細窄領帶,手里挽一束紅玫瑰。看得出來是認真來約會的。
蔣戎身上是套分體式綢料睡衣,半長劉海抓在腦后扎個揪,臉上架一副玳瑁色寬邊眼鏡。整個人的狀態離“洗洗睡了”只差個睡字。
“嗨……?”馬特猶豫著打了個招呼,他之前以為蔣戎至少有跟他出去約會的打算;看眼下這意思,這位東方紳士可能僅僅想要臨時找個伴兒。
蔣戎指指他懷里大把花束:“送我的?”
馬特連忙點頭:“樓下花店正要關門,老板半價賣給我。”年輕機長覺得對方如果很隨意,自己最好別顯得太認真,否則反倒讓彼此徒增壓力。
“哇哦,還以為被你猜到我綽號叫rose。”蔣戎故作驚喜接過花束后隨手放在玄關壁柜上:“不過我花粉過敏,還好你這個沒什么粉。”說完側身讓帥哥機長進門。
馬特立即被帶開思路,側身走進蔣戎客房:“你綽號真的叫rose?因為你像玫瑰花一樣美麗?”
蔣戎從酒店冰箱里隨便拿瓶汽水給馬特解渴:“因為我不僅對花粉過敏,也對紫外線過敏。小時候上戶外課稍微曬一下就滿臉通紅。”
他說著在自己臉上比一下,笑瞇瞇伸手指玄關柜上那束花:“紅的就像那個一樣,你沒有什么過敏的東西嗎?”
馬特接過汽水眼睛往客房大床上瞟一眼,一邊分析蔣戎對本場約會真實心意如何,一邊閑聊:“我皮膚對橙汁……和一些水果的汁液過敏。”
蔣戎仿佛對這些無足輕重的話題很感興趣,追問馬特除了橙汁還有哪些水果,然后驚嘆那些能令馬特起疹子的水果都是自己愛吃的水果,比如跟蜜桃。
馬特覺得蔣戎很擅長掌控聊天氛圍,比如說……自己分明是來邂逅一場艷遇,結果被蔣戎三言兩語硬拗成老友聚會。
蔣戎在他身旁沙發落坐,撈起茶幾上煙盒在馬特面前晃晃:“介意嗎?”
馬特擺手:“我不抽,但不介意。”
蔣戎點起煙后沖他笑笑:“匿名郵件怎么發的啊?能教教我嗎?”
馬特聽罷忽然掩面大笑,笑聲里莫名透出幾分哀怨:“你們爐港人好市儈。”
“怎么說?”蔣戎彈兩下煙灰扭頭望住他微笑。
馬特聳肩:“我前男友跟我在一起……他英文講得很好以后,就把我甩了。你要學什么?做黑客嗎?或者開飛機?”
蔣戎被半口煙嗆住,又笑又咳樂不可支,捻熄香煙后伸手勾住這位歐裔帥哥領帶牽向自己:“我好奇問問不行?都跟你說……我們東方人好保守的,直奔主題會尷尬啊。”
他說話聲音漸低,眼里咳出一抹瀲滟波光,與對面近在咫尺的馬特幾乎唇鼻相貼。
青年機長忍不住吞口唾沫深深吸氣,稍微前傾身體,試探著去親吻蔣溫熱柔軟雙唇。
蔣戎嘴皮子跟他碰了下就松手回正身體,笑出一臉無可奈何:“為這么點破事我還不至于以身相許。唉!反正睡不著,陪我去做個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