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戎點頭:“回上環(huán)家里,晚上再回來。”
上環(huán)路的家就是蔣戎和紀天養(yǎng)平常住的那套公寓,按慣例過年期間蔣戎會陪父母住到正月十五,而且現(xiàn)在開車過去一路還要四十幾分鐘。
但那邊環(huán)境整體來說比父母這邊更安靜也更讓蔣戎感覺安心,身邊沒有需要很關切的人時他心情更容易放松。
紀天養(yǎng)點頭說好,整理好自己衣褲后下車換到駕駛位。
春節(jié)期間的凌晨五點鐘,街上既無行人也無行車,紀天養(yǎng)駕車一路風馳電掣回到上環(huán)公寓還不到五點半。
公寓保安不知躲去哪里瞌睡,一樓大堂里靜悄悄的看不見半個人影。
二人劃芯片卡進大門后直奔電梯間,等電梯時蔣戎百無聊賴的往郵件柜處掃了一眼;看見其中有一格被信件塞得滿滿當當,幾只信封邊角甚至從投信口里支楞出來十分惹人矚目。
蔣戎覺得那個位置眼熟,于是定睛凝望,見箱門上的號碼竟然真是自己家房門號。
他心里忽然升起不祥預感,快步上前拽出一封信,這封信上甚至沒有明確收件人,只粘了一條某大廈幾號信箱的打印字不干膠貼。
紀天養(yǎng)表情疑惑跟過來詢問:“怎會有這么多信?”
“是啊,怎么這么多信?”蔣戎把紀天養(yǎng)的問話喃喃重復一遍,然后反問回去:“信箱鑰匙帶了嗎?”
紀天養(yǎng)搖頭:“在樓上,我去取。”
蔣戎:“好,我在這里等你。”
紀天養(yǎng)看他臉色不好,不想他單獨等在樓下,所以訕笑提議:“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去,等下我自己下來取就好。”
“不好,你快去。我在這里等。”蔣戎態(tài)度堅決,紀天養(yǎng)沒轍只能乖乖上樓拿鑰匙。
等紀天養(yǎng)進電梯,蔣戎立即低頭把手里信封撕開,緩緩取出信件……果然又是他遭遇綁票時被拍下的凌辱照,上邊還用黑色記號筆歪歪扭扭寫上兩個字:賤貨。
蔣戎塞回信件,用指尖從投信口里再拽出一封,類似的照片,雷同的咒罵。不堪入目,下流至極。
蔣戎手按額頭僵立原地,他努力思考這些東西是什么時候被送過來的,有沒有被其他鄰居揀到看過,送來罵他的用意何在?……既然收了錢為什么還不放過自己?
他腦子里問號很多但思路很亂,眩暈感越來越強,心臟抽緊吸呼艱難,臉色憋得白里泛青。
紀天養(yǎng)七八分鐘后回來把鑰匙交給蔣戎,面色凝重又疑惑:“怎會有這么多信?到底什么事?”
他們倆平時用手機和電腦瀏覽時事資訊,沒有訂閱報刊雜志的習慣,所以平時信箱最多只接收幾封廣告紙或對賬單。莫名其妙出現(xiàn)這么多信件絕不尋常。
但紀天養(yǎng)剛伸手想要幫忙就被蔣戎一把推開,下手又急又重,紀天養(yǎng)毫無防備之下差點仰面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