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旺低頭看手機,越看眉頭越緊。
蔣戎提醒:“我不想挑撥什么,但你最近和你大哥的關系到底怎么樣啊?”
賀子旺沉眉斂目不置一辭,但因為牙齒咬緊,臉頰勒出兩道凹痕。
賀子興性格跟弟弟完全相反,平時沉默寡言,做人做事都很低調,父親給什么活他就干什么活,不求開疆拓土,但求不過不失。
兄弟倆的確存在一定競爭關系,但屬于暗流涌動,尚未端到臺面上來。
旺子興有多討厭蔣戎跟他媽廖鳳欣大家有目共睹;通過八卦小報抹黑弟弟方便他爭奪家產,順便給蔣家潑一盆臟水就很說得過去。
蔣戎沒有禍水東引的意思,但話趕話說到這里,現在賀子旺也不敢說這種事一定跟他哥沒關系。
賀子旺表情越來越難看:“這件事我會去查。”
蔣戎哼笑著搖搖頭:“算啦,你又不是大明星,馬上會有新八卦給看熱鬧的人洗腦。不過我若是你就馬上找個女人結婚,再生幾個孩子把別人的嘴都堵上。”
賀子旺忿忿撇臉:“你怎不結婚?”
“我家沒你家富貴嘍。”蔣戎不以為然且振振有詞:“況且沒人跟我爭家產。”
他吃完餐盤里的東西挪坐到賀子旺身旁,倆人肩并肩抽兩根煙,沒做太多交談,但幾十年相處下來的默契讓兩人感情上不約而同諒解對方。
賀子旺在桌子底下要跟蔣戎牽手,蔣戎配和張開五指讓他們掌心握緊,他說:“再等等吧,上半年我好多出差要跑,等六月以后回來,大家都冷靜點再聚會。”
之所以把時間卡到六月是因為若下半年要競選會長七八月一定要開始造勢傳宣;相當于擺明態度亮出車馬,讓爐港大小買賣人都知道有你這號人物。
賀子旺對競選沒有野心,單純舍不得蔣戎出糗,也舍不得跟他長久分離。
從前好歹還是朋友,時不時一起打球喝酒泡夜店,如今倆人生意越做越大,各自也越來越忙。
賀子旺扭頭避開日光認真睇住蔣戎側臉:“如果競選失敗你打算怎樣?”
“敗就敗嘍,還能怎樣?再說有賭未為輸,說不定我會贏。”蔣戎笑笑,站起身撣平整外套:“有空電話聊吧我先走了,家里盆栽還在樓下等我。”
賀子旺一把將人薅回來,橫眉怒目瞪人:“什么盆栽?你還跟紀天養……你是不是故意要來氣死我?”
“又氣什么啊?”蔣戎樂不可支推開對方手臂:“比喻,形容詞懂不懂啊大哥?要不你跟他換個身份來我家做掃地僧?”
海王和花心渣男不一樣,他們從不主動下手宰殺戰利品,所以很多獵物在揭開彼此最后一層遮羞布之前,其實是心甘情愿被釣著的。
比如賀子旺潛意識里應該已經知道蔣戎跟紀天養沒有斷得十分干凈,但自負的性格又讓他覺得紀天養在蔣戎心里的份量遠不及自己。
紀天養在酒店大堂中餐廳吃了份簡餐,吃好回車上時蔣戎也剛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