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似月打定主意,目光一點點變得哀傷:“我沒有丈夫……”
“沒有丈夫?”醫生一下子愣住了。
松似月長的美,尤其是現在虛弱成這樣,一眼看過去依然讓人挪不開眼。
人的腦子就是禁不住發散,一發散就容易想歪。
醫生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搜腸刮肚找安慰松似月的句子:“呃……那個……沒有丈夫……”
雖然要死了,可松似月一點也不想被人扣上一個
不打麻藥
“誤會什么?”松似月身體虛弱,氣若游絲,醫生不得不微微側頭,把耳朵湊近松似。
松似月慘淡地笑了一下:“我們已經離婚了……”
醫生更尷尬了:“離婚也不要緊,你還有其他家人嗎?”
松似月想起葉喜就在樓上,兩人最后一席加捻葉喜跟她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松似月本來以為這是一句氣話,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松似月腦子里走馬燈一樣全是她短暫的一生,臨死前她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于是搖頭:“沒有了……”
醫生一直握著她的手腕,被她的身體的冰涼狠狠驚了一下。
松似月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但她還是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醫生到底是經驗豐富,一下子就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根本不用掀開被子只低了一下頭,就嚇得魂飛魄散。
她頓時明白松似月是一心求死,于是一邊吩咐護士準備血漿一邊拿起床頭的呼叫器:“28床松似月大出血要立刻手術,需要家屬簽字,請立刻報警尋找家人……”
“不……求您……讓我走吧!”松似月反手抓住醫生的手腕,即將渙散的目光里全是哀求。
“胡鬧!”醫生毫不猶豫拒絕了她的無理要求,“我們這里是醫院,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求死?松似月,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們是不會讓您死的,松小姐請配合我們工作。如果您堅持不配合,我只有報警等警察了……”
正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譚坊從進醫院之后就叫人去找譚陽,然而得到的消息是譚陽正在手術。
好不容易等到譚陽從手術臺上下來,一聽說松似月的情況,譚陽連刷手服都沒換就,立刻就奔來了這里。
“譚主任,您怎么來了?”護士小姐一聲驚呼。
“松似月是我朋友,”譚陽腳步沒停,直接拉開了搶救室的大門,看到血坡里都松似月,譚陽也嚇得一機靈,連對同事起碼的禮貌都拋到了腦后,“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干什么吃的?怎么搞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