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淳勾著他的后頸緩緩欺上來的時候,周子鶴微偏過頭,主動迎上一個極盡纏綿的shi吻。這下沒錯了,“我果然又拿了女主劇本!”周子鶴有點兒認命地想。
……
大半夜周子鶴雙眼紅腫,表情卻十分兇狠,待他稍微平復氣息,顫巍巍爬起來,騎到李淳腰間去掐他脖子,威脅道:“你也叫聲老公給我聽聽……你不叫我就掐死你。”他嘴上說的兇狠,身上卻并沒多大力氣,被李淳攔腰一掀又滾回床上。
李淳八爪魚一樣將他摟進懷里,笑嘻嘻一迭聲叫了七八聲“老婆”。
周子鶴七手八腳從他懷里掙脫出來,罵道:“我去你的老公老婆!”,罵完心里仍然不痛快,又一腳將李淳踹下床。自己也從另一側滾到床下,光著兩條細瘦勻稱的長腿,打著晃往衛生間走去。
李淳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去時門果然又被從里面反鎖起來,他雖然被周子鶴又踢又罵,心里卻莫名其妙有點開心,玩的盡興是一方面,再就是周子鶴從前總給他那種“很端著”的感覺,有點兒假,沒意思,被他睡了也沒說什么重話,認識這么久從來沒見他跟誰發過脾氣,對人彬彬有禮,恰到好處的親和力,又和誰都透著距離感。
李淳靠在門口,想著里邊周子鶴肯定在自己清理后面,那畫面相當上頭,趕緊晃了晃腦袋,找了一包shi紙巾簡單清理身體,又拿了一套新床單重新鋪好床褥。
等周子鶴沖完澡出來,見床上已經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李淳睡衣扣子每一顆都扣得端端正正,一套干凈睡衣疊得平平整整放在床邊,顯然是給他準備的,于是轉過身直接在床邊換上睡衣;李淳掀開被角,朝他招手,腆臉招呼:“老婆,快上來。”
周子鶴橫他一眼,翻身上床,自己把被子蓋好,卻瞪著眼睛怎么也睡不著。
李淳等了一會兒,見他沒睡覺也不吭聲,又湊上來,柔聲道:“老婆,要不我們去看日出吧,天都快亮了……”
周子鶴忽然哼笑一聲,翻了個身,背朝著李淳輕聲道:“閉嘴吧你,趕緊睡覺!”
緋聞來了
周子鶴的性格溫溫吞吞的,很會照顧人,很少發脾氣,長的還好看,所以特別招人喜歡。
不玩兒賽車拼酒的時候給人的感覺甚至有點溫柔過頭!因為表面脾氣太好,除了招人喜歡,也容易招人得寸進尺。
現在的問題就是李淳特別愛在口頭上占他便宜,張口閉口管他叫“老婆”,而且不分場合,回劇組也沒見收斂;周子鶴只能自己繃著,年輕人之間開玩笑再正常不過,真為此大動干戈反而容易叫人編排事非;總之任李淳怎么作妖,他不回應就完了。
……
“但是這樣感覺不對啊!”導演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坐在監控屏后面拿分鏡腳本敲打膝蓋,明顯開始起急,“周周你多給點反應行不行?淳哥這么撩你,你肯定會害羞的嘛!”
周子鶴雙手拍打臉頰,幫助面部肌肉放松,陪著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再來一條……”
這一條導演沒急著喊咔,但是隨后把周子鶴叫到監控器跟前,畫面暫停在他的面部特寫,說:“你這個是女孩子的害羞,感覺不對,太刻意了。”
周子鶴尷尬的抿起嘴唇,就很簡單一條和韓箏互動的畫面,拍了幾十遍;導演免強維持著淡定,“風箏cp”說好的默契哪兒去了?全劇本雙男互撩的情節多不勝數,都按這個效率拍,他可以帶領全組撲街去啦!
“……李淳,肯定是你沒有撩到周周。”導演看周子鶴神經緊繃的模樣不好再往深里說,轉而對李淳開了句玩笑。
“我?”李淳手指自己鼻尖,“我撩不到他?”他早被我撩到床上去了好嘛?李淳大大翻了個白眼,晃晃悠悠去挽周子鶴胳膊假撒嬌,真耍寶:“周周!你不愛我了嗎?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是我的問題,我的問題,抱歉辛苦大家。”周子鶴瞥他一眼,神情更加尷尬,他倆真實關系已經朋友戀人理不清頭緒,偏還攤上這么一部主打曖昧友誼的劇本,不入戲導演頭禿,入了戲他本人頭禿,對劇組同事除了道歉無話可說。
最后導演只能提前散場,重要演員感覺找不對,原地耗時間也沒意義。
周子鶴在化妝間直接換裝備去夜跑,他其實清楚自己問題在哪兒,劇本圍讀的時候李淳就提出過男一男二的情感詮釋問題,他認為韓箏是大直男,對褚長風是小學生那種很幼稚的獨占欲式友誼,覺得小褚又漂亮又溫柔就很想據為己有,和成年人之間禮貌式友誼相比親密很多。
當時一起聊劇本有不少人,李淳拉著周子鶴說“給你一分鐘,趕緊愛上我!要不然你肯定演不出褚長風暗戀好基友的感覺。”
周子鶴一臉嫌棄把手抽回來,“褚長風怎么就成好基友了?人家有娶妻生子的好嘛!”
李淳嘖一聲,沒繼續往下杠,那時候倆人還不熟,彼此說話都留幾分余地。隨著拍攝劇情展開,周子鶴想,“風箏”的關系線果然被李淳說中了,倒是他和李淳的發展成的有些出乎意料。
他現在純粹是害怕自己陷得太深,處處設防,一不小心就把個人情緒帶到了褚長風的身上。
他很清楚自己出道后的影視資源一直欠佳,實踐經驗不足,對人物情緒把握還不穩定,加上對韓箏的個人情愫起伏極大,果然一進文戲段就露了底。所以怎么辦呢?周子鶴緩下腳步,咬著嘴唇想……我t太!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