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整個人毫無防備的倒了下去。
李淳搶上前一步,一把將人拉進懷里才沒讓他把頭磕到地上,周子鶴手指冰涼,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微弱。
李淳一邊背周子鶴往外跑,一邊給助理打電話,讓他馬上聯系醫院。助理滿是疑惑,忙問:“聯系什么醫院啊?給誰聯系?內科?外科?精神科?”
精神科三個字像當頭一棒,砸得李淳眼冒金星,磕磕巴巴的:“內……內科,先聯系……內科。”
內科沒檢查出來周子鶴身體機能有問題,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下,說是年輕人熬夜太累了也會突然暈倒。
周子鶴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見小時候養的一只貓死了,他和周子淇哭得肝腸寸斷。
李淳趴在床邊,握著周子鶴的手,陪他一起默默流著眼淚,直到周子鶴醒來。
周子鶴睜開眼睛,轉動眼珠,最后目光在李淳的臉上聚焦,絲絲縷縷戾氣漫上他狹長的雙眼,周子鶴猛的把自己手從李淳的手里抽回來,反手一耳光抽在李淳臉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傻bi!”周子鶴一邊罵,一邊把另一只手上正在輸液的針頭粗暴的從血管里扯出來,針孔有血點緩緩冒出來,蹭在手背上抹出緋紅色。
他翻身下床的時候摔在地上,片刻不停的又爬了起來,光著腳往病房外面走,李淳趕緊跟上去想拉住他,周子鶴自己又轉個身回來,四下掃一眼,從床頭柜上抓起手機繼續往外走。
李淳再次跟上去的時候被周子鶴轉身指著他鼻子吼了一聲:“滾!”
李淳被吼的一哆嗦,他從來沒見過周子鶴發這么大火,很純粹的野火燎原,仿佛要把一切擋在他眼前的東西都吞噬掉燃燒殆盡。周子鶴一邊往外走一邊用手機叫了輛車,出了院門直接上車絕塵而去。
興波作浪
李淳跑步去路邊開車追趕,周子鶴一身病號服,連鞋都沒穿,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他只能一路緊跟著往前開。一路從杭州跟到滬市,直到在某個小區門口,看見鄭紹辰拎著雙拖鞋站在路邊,才放下心來。
鄭紹辰看見兩輛車直奔他開過來停在路邊,上前幫周子鶴把車門拉開,又把拖鞋給他套腳上,擰起眉頭問:“你倆這是怎么了?吵架了?”說著還遞了個詢問的眼神給跟著下車卻不敢往前走的李淳。
周子鶴跌跌撞撞從車里下來,寬大的病號服把他脖子上的指痕,鎖骨上的齒印淤青曝露得明明白白,鄭紹辰只覺腦子里有什么東西轟然崩塌,“王八蛋!”攥緊拳頭便要去揍人。
周子鶴一把薅住他衣領,袖口下的勒痕也露了出來,但是力氣奇大,按著鄭紹辰的頭往小區里面走。鄭紹辰是業主,物業保安主動幫他們開門,李淳卻被攔在門外。
鄭紹辰將他摟在懷里護在身前,語帶哽咽,“他,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