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統考之后,社招文考也開試了,黎安在家躺了兩個多月已然行動無礙,悠哉悠哉的答了兩天試卷,又讓陳晨陪同去匯合劇組補拍最后一畫。
因為他負傷,導演把最后一幕群歐戲改成了角色痛哭懺悔的劇情,黎安看了一會修訂本,說:“行,謝謝導演關照。”然后默默接過陳晨遞給他的止疼藥塞進嘴里。
白墨隔著人群坐在導演的監控器旁,看著黎安跪坐在畫面中央痛哭,嘶啞著嗓子懺悔,他的手一直不自覺的按在肋下,估計是激烈的情緒扯動傷處依然疼痛,但臺詞和表情無可挑剔,這一幕長達十分鐘,導演喊咔的時候黎安已經虛脫的坐倒在地。
導演看向白墨,眼里有些不忍,低聲問:“還要再來一條嗎?”
白墨沉吟數秒,緩緩搖頭,大家都松一口氣。
陳晨把黎安扶到場邊椅子里坐下,折疊椅沒辦法調整角度,黎安窩在里面也并沒有多舒服,只能身體前傾盡量挺直背脊,沉默著等待疼痛自己緩解下來。
燈光和道劇一件件撤下去,場內的工作人員越來越少,白墨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他們跟前,陳晨站起身護在黎安前面,黎安卻是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他一眼。
白墨沒理陳晨,自顧自拉了條椅子在黎安旁邊坐下,輕輕叫了聲黎安,又停頓片刻才道:“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
“嗯,講吧,反正我現在跑不了。”黎安依然低著頭,看不見什么表情,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陳晨對著白墨翻了個大白眼,從包里拿保溫杯出來給黎安喝水。
白墨聲音顯得十分疲憊,緩緩講道:“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是剛剛畢業,很幸運的進了一家初創的影視公司,給他們當男主角拍一部喜劇短片……我的
坦誠相待
“我想認真的追求他,可是沒想到,還沒等我花費半點力氣,他就讓我上了他的床,我以為他至少也是喜歡我的……可是沒過多久,我不僅知道了自己僅僅是他和男朋友鬧別扭的臨時替代品,連我們的項目都被他徹徹底底的清倉發賣;不僅如此,我在他的商業產品里,原來只是個不名一文的贈品!
遇到你的時候,我早已不再相信任何感情,我不想再做感情的奴隸,我只想自己掌控一切。就像你現在痛苦于被合約束縛,我那時也花了幾年的時間才掙脫出自己感情的桎梏。
黎安,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我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很長一段時間,我無法正視自己對任何形式感情的依賴。
對不起,但是這次事故真的只是意外……我不想放你走,可也不想再傷害你了,現在距離我們合約結束還有四年零六個月,如果韓祎等不了你這么久,我仍然在你身邊。
……我記得,你說我們眼睛長的很像,你可以把我當成他,我不介意。”
黎安如果肋骨不疼,估計已經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