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有云:浮生若夢,若夢非夢。浮生如何?如夢之夢。
夢甜來客,不過是將人所懼怕的,或者所期望的化為夢境,如同南柯一夢,黃粱未熟。
他以為自己無所畏懼,但心底從來都是擔(dān)憂的,將他所有的惶恐,畏懼,不安匯聚到一起,就成了那個噩夢。
反殺
“繁縷。”
他的眼睛很亮,亮的有些駭人,繁縷站在那里疑惑的看著他,聽他出聲喚她,抬腳走了過來。
“督主怎麼突然那麼大聲的叫我的名字?”繁縷本是正在外間做做針線活,忽然聽到督主急促又凄厲的呼喚,嚇得她立即跑了進(jìn)來。
卻見他正呆呆的坐在那里,上前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明明在這麼暖和的屋子里,卻冰涼涼的,她眨了眨眼說:“大人是不是被夢魘到了?”
女子覆在額頭上的手掌柔軟而溫暖,衛(wèi)衣回過神來,沖她點了點頭,低聲說:“是,是噩夢,很嚇人的噩夢。”幸好不是現(xiàn)實,只是他的恐懼,只是他的幻想。
“把簾子拉開吧,這屋里太暗了,我都看不清你。”衛(wèi)衣連手心里都沁出了汗,他看向繁縷,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一縷發(fā)絲在鬢邊略微垂落,正笑看著他,朦朧又美麗,不由得輕吁出一口氣。
“做了什麼噩夢,竟然把督主嚇成這樣?”繁縷笑吟吟地問他,一邊去拉開了房間里的幔帳,整個房間頓時亮堂了。
衛(wèi)衣的眼睛陡然被陽光刺到,竟然流出眼淚來,仰著頭對她說:“沒什麼,不說也罷,你過來,我看看你。”
繁縷不明所以,手指抻了抻衣擺,問他:“這有什麼好看的?”
當(dāng)然好看,活著的人自然好看。
雖然那樣說著,繁縷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拿了帕子細(xì)細(xì)的擦去他額頭上的冷汗,說:“這滿頭的冷汗,別著了涼。”
衛(wèi)衣拉了她的手臂,往床上一靠,低聲說:“過來,陪我躺一會。”
繁縷不由失笑,說:“大人這是怎麼了,還真的被嚇到了不成?”
“嗯,嚇到了。”
繁縷心里納悶,這得是什麼樣恐怖的噩夢,能把督主嚇成這個樣子,反正繁縷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但是,說起虧心事,督主這麼多年應(yīng)當(dāng)也沒少干過,這般想來,倒也正常了。
繁縷沒說什麼,反正此時閑著也是閑著,腳下脫了鞋子上床,被子里暖暖的,兩個人頭靠頭的依偎著,兩種不同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繁縷,你說話吧。”
“說什麼?”
“說什麼都行,算了,我來說吧。”
衛(wèi)衣?lián)е﹃亩希曇粑⒊恋卣f:“我有個想法,但是現(xiàn)在還不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