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均寧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她的手,又頓了頓,收回了動作,低眸說:“便是在下舊情難忘,情難自禁而已。”
聞言,李長歌未有言語,只目光復雜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咬了咬唇,又輕輕嘆了一口氣,搖頭轉身離開了。
方才蕭均寧差點就以為她心軟了,最後為什麼搖頭,露出那樣的神情,蕭均寧想問問她。
他同樣想問她的,還有很多,比如,為何,為何離他而去,這權勢地位,榮華富貴,他同樣也可以給她。
沒關系,他今日已經見到她,日後有的是機會,他要得到她。
李長歌果然不敢露出其余的神色,她裝作不認識蕭均寧的樣子,坐在柏賢王身邊,只比平日內斂許多。
“長歌不若來舞一曲,莫要辜負了這桃花美景。”柏賢王隨手折下一朵桃花,簪在她的鬢邊,花美人更美。
李長歌端起玉盞,飲下一盞清酒,款款走到中間,翩翩起舞,猶如怒放的桃花,與柏賢王眉目傳情。
絲竹管樂,靡靡之音,中間起舞的女子絕艷傾城,蘭燈照暖,柏賢王合著拍子輕輕敲擊著玉箸,白玉杯盞中的酒液泛起漣漪。
柏賢王不無得意的道:“均寧,如何,是不是有你那詩中意境?”
蕭均寧也笑著回答:“舞美,人更美。”仰首飲盡杯中酒,佳人起舞再難尋。
柏賢王興致頗高:“來,斟酒。”
蕭均寧低言告罪道:“臣酒量不佳,還望王爺見諒。”
“無妨,醉了就今夜留宿本王府中。”柏賢王對他很是熱情。
這一夜,於柏賢王來說,是歌舞升平,於李長歌來說,是忐忑不安,於蕭均寧而言,卻是夙愿將償。
番外·溧陽
長安城的春日一片花紅柳綠,春風得意馬蹄疾,去年秋日科舉前兩日放了榜,不少文人一朝成名,蟾宮折桂。
少年的皇帝童心依舊,尤其是面對自己自小一起長大的表妹時,笑瞇瞇的說:“不知吾家溧陽想要什麼樣的郡馬?”
“表哥怎麼當面問女兒家這種問題,羞也羞死了。”溧陽嬌嗔道,轉過臉去,手里握著一把流蘇白絹紈扇輕搖。
左淩軒笑了一笑,抬手指著一個年輕人道:“那溧陽看那新科狀元如何?”
新科狀元名為柳蘅,字虧之,左淩軒讀過他的文章,辭藻清麗,字字珠璣。又聞說乃柳閣老的嫡孫,書香門第,當是又一門清貴。
站在眾人之中也是清秀俊雅,滿面春風,實在是個風流才子。
溧陽郡主美目流轉,顧盼生輝,皺了皺秀氣的鼻子,對陛下嬌嗔道:“難道在表哥心里,溧陽只能做個繼室?”
“怎麼可能,溧陽配得上這天下最好的男人。”
左淩軒對她喜愛非常,自然不會介意她的嬌縱任性,反而心中快意,比起後宮之中那些小心翼翼的嬪妃,自然這個與他親昵無二的郡主妹妹更讓人喜歡。
三言兩語嬉笑下來,竟也沒有一個看得上的,溧陽一時興致缺缺,倚在軒窗處,百無聊賴的賞景,和左淩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