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也有三分脾氣。
梁茶平白被人砸得腦仁嗡嗡的,伸手抹了把額頭,一手的血和玻璃渣,剛想發(fā)火,可抬頭再對上對方那瘋子一樣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先慫了一半:“……不、不是,你這人……你這人怎么還打人?。俊?/p>
商輕離看清走出來這人身上穿著應侍生的衣服,還一臉蠢樣,說話都說不利索還敢狡辯。
一想到自己剛剛的恥辱全被這種貨色聽了個遍,愈加惱羞成怒,一步疊著一步怒火翻滾著沖上前:“你是啞巴嗎???!為什么剛剛早不出聲?!”
梁茶被嚇傻了,偏偏商輕離看他這慫樣更加不解恨,走到他身邊時吼得一聲大過一聲,并隨手就把酒窖上的紅酒給掀了,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
“說話!”
“學貓叫是吧?!”
“腦殘電視劇看多了是吧?!???!”
“學貓叫!我讓你學!!”
梁茶被嚇得節(jié)節(jié)后退,脖子縮在衣領里,看著他又狠狠掀翻了一排的紅酒。
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哪怕現(xiàn)在臉上很猙獰,還是努力扯出個討好的笑來:“不是,老板誤會,真的是誤會,我、我就是來拿酒的。我也不是故意偷聽的,這……這不是先來后到嗎?明明是我我我……我先來的……”
一句話連磕帶絆說到最后,還是慫得啞了火。
他自詡機靈地在腦子里想了想,忙對眼前的男人保證:“老板,您放心,我今晚什么都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
“放你娘的屁!”商輕離看著一身西裝人模狗樣的,突然給梁茶來了這么一句,把人弄傻了。
只聽他死死盯著梁茶咄咄逼人:“你是瞎子嗎?”
梁茶忙搖頭。
“還是你是聾子?”
再搖頭。
商輕離冷笑:“那你跟我演什么裝聾作???嗯?”他說著就毫不客氣地伸手捏上了梁茶的下頜骨,將人被迫抬起頭來看著他。
看到他額頭流下兩股血,從他臉上劃過,兩只張皇失措的眼睛圓溜溜地看著他,雙手還抱著一瓶紅酒,呆得要命。
而梁茶當時也想完了完了,他這是遇到瘋子了。
腦子里已經(jīng)幻想出對方拿著方形酒瓶狠狠朝他腦袋上一會,就把他干了的畫面。
商輕離隨便掃了眼他的傷,不算特別重,再透過他狼狽的臉勉強看出幾分姿色,就是這么仰著頭一副引頸就戮的呆樣怪辣眼的。
他嫌棄地一把伸手推開他,閉上眼深呼一口氣,冷靜了些,地掏出錢包,從里面看都沒看就拿出一張卡甩在他身上,“拿著錢滾?!?/p>
梁茶下意識伸手接住,接著看到他側身回頭,再次用那種輕蔑的眼神從下到上掃了一眼自己,說:“不是本地人吧,離開北京,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