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錢啊?”
“一晚兩萬,怎么,對你夠意思了吧?”對方哼笑了聲,沒等梁茶再問是做什么的,就已經掛了。
他收到地址后查了一下,是一家私密性很高的高檔會所。
梁茶邊念叨著那句“洗干凈過來”邊有些欲哭無淚地在浴室里給自己搓肥皂。
“應該……應該也就是陪著喝喝酒吧?聽說賣酒的提成很高的,一晚上兩萬也正常,那些酒都死貴死貴的。”梁茶在心里嘀咕著,又想到那天被那個同性戀砸了五百萬的酒,就十分肉疼。
他換了身還算干凈體面的衣服,白衛衣披著牛仔外套和黑色衛褲和球鞋,捯飭一下確實能裝裝嫩,偽裝男大學生。
梁茶為自己那么點兒小心思而感到羞恥,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坐地鐵又騎了一陣共享電動車,再走了一段只有高級轎車才開過的路,終于在七點前趕到了會所門口。
他惴惴不安地打電話給徐哥,有人出門來把他領進去。
“小梁,來了啊。來,進去聽安排,我可真是為你找了個量身定制的好活,回頭記得給我抽一成,快,進去準備吧。”徐哥說著,伸手往后掀開一個日式一樣的門簾,將他推了進去。
他剛被推進去,就有個戴著眼鏡的西裝男走過來,面色冰冷,公事公辦地問:“人來了嗎?”
“啊?來了來了,您放心,都安排好了。”徐哥朝這人點頭哈腰,“讓貴人放心,今晚這道菜絕對活色生香。”
對方對這個沒文化還硬裝風雅的人只覺得嫌惡,冷冷應了聲,便轉身走了。
讓徐哥想奉承卻碰了一鼻子灰。
他冷哼一聲,啐道:“都是臭打工的,你擺什么闊啊,切。”
另一邊,梁茶等進屋后,被人扒光了衣服,這才知道,原來他今晚接的活是——做人體盛,也就是人體壽司。
他也是以前在電影里看到過一個匆匆閃過的片段,這下想到要用自己的身體來盛放冰涼的食物,被人眾目睽睽地圍觀盯著,頓覺羞恥爆表。
可是,一晚上兩萬這個價格實在是太誘惑了。
他找不到能賺到比這更快的活了,于是只能硬著頭皮被這些自詡高級日料大廚的人作為魚肉一樣擺弄。
局促、尷尬,躺在冰涼精致的桌面上,接著被一條黑布蒙住眼睛,渾身的皮膚都暴露在空氣里。在惴惴不安中等著廚師們將一塊塊冰涼的壽司,帶著海鮮的腥甜的生魚片一塊塊整齊地擺盤在他的身體各個部位……
這期間,他被要求要像真正的死物一樣,不能言語,也不能動。
等擺盤結束了,他還沒忍過羞恥,就被緩慢地,在黑暗中漸漸推向另一處未知的空間。
梁茶知道,煎熬還在后面。
他只能強行忍著,讓自己整個靈魂都束縛在這具羞恥的軀殼里,不斷催眠自己,這不過是……不過是打工而已。
日式古色古香的寬敞包廂里,幾位貴賓已經端坐著等著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