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為首的人聽他的話半信半疑,再看他一臉衰樣,渾身破破爛爛的出來送外賣,也不像真被有錢人看上的樣子,于是哼笑了聲,摩挲著下巴說:“也是。就你這屌絲樣,村口的寡婦都不一定看得上。”
梁茶松了口氣,還想再走,卻被他們再次攔住,“欸?等等,再怎么說你也是在城里發(fā)了財?shù)模铱疵吭逻€五萬實在是有點屈才,這樣,要過年了,咱兄弟們也得過個年……”
梁茶慌了:“不是,我這五萬都是從指甲縫里摳出來的……再多了我也……”話沒說完,對方一群人當即露出拳頭,他一下慫了。
“也不多,就從現(xiàn)在新年開始漲,每月十萬。我可看著你那小嬸嬸,最近過得還挺不錯啊,還有時間帶她兒子出去逛街買衣服……”龍哥上前陰冷地盯著梁茶,似笑非笑。
“不是,快過年了,她也不過是給孩子買件衣服過年,她們沒錢的,你別去找她們,跟我要,跟我要就行!”梁茶心里著急,一力全擔了下來。
等這些人志得意滿地走了,他站在原地心里,想到這些人一直在監(jiān)視著程程姐他們,心里顫抖著,咬緊唇。五萬就已經(jīng)要了他的命,十萬……還是每月十萬……他哪來的錢……
除夕這天,正在廚房搟著餃子皮的梁茶走著神,客廳常年做擺設(shè)的超大電視被商輕離破天荒地打開,放著今年的春晚,聲音開得很大,顯得喜氣洋洋的。
“發(fā)什么呆呢?就這一道菜你還做不好?”商輕離看他包餃子還把餃子皮給撐破了,越慌忙找補越丑得要命,瞬間皺眉不大高興地把他的手拍開。
“笨死了,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梁茶低頭看著已經(jīng)皺成一團的餃子,頓時心煩意亂,當即把破餃子連著滿手的面粉迎面揮過去砸在對方臉上,怒道:“我本來就不會包,是你非要我包!你愛吃不吃,我又不是你保姆!”
商輕離被他砸得一臉的白面粉,狼狽不堪,接著反應(yīng)過來,氣得幾乎要炸毛,一把將人衣領(lǐng)子拽過來,咬牙切齒地吼道:“你他媽竟然敢砸我臉!”
梁茶猛地被他抓住衣領(lǐng),傻了,忽而喃喃:“……啊,不是幻想嗎?”
“幻想?”商輕離腦筋轉(zhuǎn)得快,瞬間把前因后果給想清楚了,愈發(fā)出離憤怒,幾近怒極反笑,“好啊你,梁茶,你他媽平時就是這么在腦子里埋汰老子的是吧?!”
他看到梁茶還呆得飛神在天,怒得拔高了嗓門:“啊——?!說話!”
梁茶被他這一聲吼得三魂七魄都慌忙歸了位,連忙慫得哆嗦,嘴硬著不肯承認:“怎、怎么可能?我,我沒有!你別胡說……”說著掙脫開他,往旁邊躲閃,生怕他打自己。
商輕離看他心虛成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這夯貨一向是敢怒不敢言,恐怕也就慫得敢在腦子里腦補著怎么教訓(xùn)他。說不定被我干都是不情不愿,指不定在腦子里也——
他想到這兒,冷笑出聲,幾步上前就把人跟小雞崽似地拎起來,低頭質(zhì)問:“你他媽老實告訴我,你在心里都想過我什么?”
梁茶努力眨巴著一雙大眼睛開始裝傻,心里卻在回懟:“哼,全告訴你我還不得完蛋,傻子才告訴你。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