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伸手有些走神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聞言回神,不由好笑,“是啊。”
梁茶這趟回來心事已了,又匆匆買了最便宜的坐票回北京。
他當晚就收到了深淵都放假了還勤勤懇懇給他發的新年紅包,他拿得有些心有不安,旁敲側擊才知道沈淵根本不知道他得罪了商輕離的事。
但還債在即,梁茶不得不厚著臉皮收下,還給對方說了幾句吉祥話。
沈淵也許是良心不安,覺得過年不一樣,竟然又給他補了份紅包,說是過年連著元宵節一起發了。反正老板有錢,這些錢出之有名,相比老板之前隨手撒出去的,這些根本不夠看。
梁茶當即喜笑顏顏,拿了錢,還了債,自己在地下室里高高興興地買菜涮火鍋,過了個簡單的年。
而說起商輕離,他那天本來就準備再帶著梁茶去早就包好的酒樓再吃一頓,本就沒吃多少,哪知道后來鬧得那么不愉快,他就自己氣沖沖地去了酒樓,喊了一群豬朋狗友喝了一夜的酒,半夜不知道是誰摸到他身上,他還以為是梁茶,氣得把人推開,哪知道醒來看到是不認識的,無名火起,把人趕了出去。
他的損友向吟鷗也是個玩咖富二代,嫌在公司上班沒勁兒,自己帶資勇闖娛樂圈當歌手,加上自己確實有些才華,成了個炙手可熱的大明星,這一陣看他這么天天跟噴火的霸王龍似的,天天找他們出來喝悶酒,嗅出一絲不對勁來,肚子里冒著壞水上前八卦,才知道他心血來潮找了個直男,還是個不解風情的窮光蛋。
“喲,商二爺,你至于生這么大氣嗎?就你這條件,招招手,比那shabi直男好的還不能找一沓?”向吟鷗眼珠子一轉,笑得很是揶揄,“在一個小情兒身上費這么大勁兒干嘛,難道是……陷進去了?”
商輕離聞言一怔,冷笑了聲,朝他毫不客氣地踹過去一腳:“滾你丫的蛋!就那種貨色我他媽陷個屁!我一開始就是想玩玩算了,誰他媽叫他喊罵我死gay來著。”他說著,眼神回憶到了什么,語氣自己也沒意識到的弱了下去。
“哦?玩玩?”向吟鷗聳了聳肩,“那這差不多都有兩個月了,還沒玩夠啊?”
商輕離嗤笑:“這才哪到哪了,我他媽花錢是找樂子的,老子現在被他氣得半死,就能這么放了他?”
他這么說完,頓覺身心爽利,一竅通,全通,當即風風火火地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要走。
“哎?這就走了?”向吟鷗喝著酒有些詫異。
商輕離頭也沒回:“我回去收拾人去!”
他回到半個月沒回來的公寓,打開門開了燈,看到當初被他砸了一地的地方變得整整齊齊,他眼神有些不自在地掃了一圈,發現鞋柜邊確實沒有多余的,又頓時不悅起來,大步走了進去。
“好啊,半個月都不回家,這是膽兒肥了!”
他心里磨著刀,眼神忽而瞥到了遠處桌上的那個紅包,愣了下,撇撇嘴,幾步走過去,伸手抄過來打開,看到里面的幾張舊紙幣,臉色頓時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