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許多許多血來填補俞方相掏出內丹時在母親身上弄出的那個大洞。
拾牧的四周凝聚出水珠,然后匯集,轉瞬間就凝成了一個個尖利的冰錐。
這初夏的季節,顏崖卻感到一陣寒意,像是打開了冰箱門似的。
喔!原來玄魔犬是冰屬性。
不過顧不得驚奇了。
拾牧身周的冰錐不斷地變大,成為足以射穿一座小山的巨大子彈。
囚籠中的那些魔獸恨不得縮成一團,它們大部分都未開靈智,只是憑氣味知道眼前這個人形男子就是玄魔犬。
跟玄魔犬呆一塊的時候它們就被它揍得服服的,他一放招,它們立刻條件反射地覺得要糟!
是挺糟的,本來修真界就因為分化的事人心浮躁了,要是讓他拆了滄瀾派,那可就亂上加亂,過于熱鬧了。
顏崖邁步,站在拾牧的面前。
她靠他很近,腳尖對著腳尖,擋住他的視線,強迫他只能看她。
“拾牧。”她喚他的名字。
那雙無機質般的金眸終于對焦,茫然地看向了她,似乎是不理解她為什么在這里。
“趴下!”她嚴厲地命令道。
拾牧一點反應都沒有。
顏崖心中有點虛,他都有入魔跡象了,還能認她為主,聽她命令嗎?
她挽了挽衣袖。
如果他聽不進去的話,那她就只能動武強行壓制了。
但顏崖這個挽衣袖的動作卻讓拾牧誤會了。
他驟然想起在合歡宗那,顏崖要他趴下背蘇驚蟄時,他一開始沒有聽從,她便按著他屁股要他往下坐。
當時她那柔軟卻堅定的力量仿佛重現了似的。
拾牧覺得自己尾椎骨那開始發燙。他的耳朵也跟著變紅。
那一記憶片段在腦中出現后,好像一個鑰匙打開了封鎖他全部理智的箱子。
他從入魔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所以這次他仍沒有聽她的話趴下。
拾牧低頭看了看自己,他從獸形變成人形的時候可不會同時變出衣服來。
所以他現在身無寸縷,全靠長長黑發遮住重點部位。
身為魔獸,他并沒有人類的羞恥心,人類的裸-體狀態對他來說是順應天道自然。穿衣服他還嫌累贅呢。
但……
拾牧抬眸看了看顏崖。她正擰眉看他,像那種試圖教會哈士奇口令的絕望的主人,重復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