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顏崖留給他的唯一一件東西,還是他自己強拿來的。
他總會控制不住地想,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同什么人說話,會不會有一刻想到他?
……不會的。
他只是一只趁她不適逃走的魔獸罷了,他利用了她對他的恩德,無恥又自私。
她應(yīng)該在討厭他了。
或許早已經(jīng)將他拋在腦后。
拾牧神色消沉。
陸子莫見拾牧反應(yīng)不大,便加了劑狠藥:
“我聽聞,門派大會上竟有一女修以您為坐騎,坐在您的背上在眾人眼下來來往往。這等奇恥大辱,難道您就不想報復(fù)回去嗎?”
報復(fù)顏崖?
這樣離譜的話他可想都沒想過!
但,如果顏崖知道他成為了魔尊,她的目光會再次落到他身上嗎?
陸子莫信心滿滿地看著拾牧表情有了松動。
魔尊果然痛恨那個女修。他就知道,拿她來刺激魔尊百分百見效。
“我想想,你先下去吧。”
拾牧揮退了陸子莫。
他一人坐在巨大的寶座之上,周邊空蕩蕩的。
拾牧又想起方才心悸的感覺,抿了抿嘴。
她是清虛宮的大師姐,人緣好修為高,會遇到什么危險?
如果能回到她身邊。
哪怕要忍受她的遺忘抑或憎惡,只要確保她平安無事,那他至少能安心。
可他回不去了。
……
拾牧視線下落,看著一個黑色毛團團q彈q彈地從他的腳邊滾過。
這小東西在魔界隨處可見,沒有任何攻擊性,也沒有任何價值。像雜草一樣生命堅韌隨處可見。
它普通到?jīng)]有個正式的名稱,一般都叫它小毛球。
拾牧兩根手指將它拎了起來,小毛球馬上假死,動也不動地讓他提溜著。
這小東西找不見五官,渾身長滿細長的軟毛。
顏崖大概會喜歡,拾牧想。
她常摸他獸形時的腦袋,拾牧猜她喜歡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