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眉覺得這牌位很有問題,不是因為氣息或是什么別的,僅是單純針對這上面內容透露的意思。隨著牌位硬度不符材質,這又是一個疑點。
這會是陣法錨點嗎?
就算是趙如眉也只有三成把握,但這并不妨礙她嘗試。
隨著握住牌位的力道不斷加重,一股細密冷意從牌位溢散了出來,疑點更重了,趙如眉果斷抽取近一成靈能散布在以身體為中心的兩米范圍。
這股能量唯一的好處就是哪怕沒有氣息的‘怨’突然出現,她也能察覺到。
從這四十分鐘的探索來看,邪怨應該是注意到她了,換了足足四個視野,卻沒有進行阻止。這表明它們的態度有點猶豫,除了篤定她找不到外,就連它們內部都透露著一種對這東西的不確定性。
最明顯的就是視野頻繁更換。
如果這東西對它們重要,那它們按理說至多更換兩個視野,就該有一個常駐的盯著她。管家作為常駐的,趙如眉一路上不斷用言語試探,沒有察覺他沒附身的跡象。
但從頭到尾,一個常駐視野都沒有。這間主臥里,趙如眉也沒察覺‘怨’的身影與布陣痕跡。
要說東西不重要吧,那視野切換完全沒必要。要說東西重要,那為什么這個別院沒有任何防備?究竟是它們也不知道東西在哪,還是別院還有更重要的……
趙如眉舉動很少,但全是試探。
黑色牌位溢散的冷意對活人而言僅僅是冷,可落入邪怨心底,不亞于能量地震。只要有意識的邪怨,不論是正在做事還是在交談的,不約而同望向了一個方向。
凌宅隔壁民居里。
祭祀已經進行至一半,勾刀跟托盤已經端到祭品面前,接下來是最重要的取血步驟,一位年輕弟子忽然丟下了手里東西,急吼吼地招呼高坎:“別祭了,快去凌宅!她已經找到五惡了!”
“五惡……?”高坎只在書籍里聽過這個,他慢半拍地憶起這東西的破壞力,身體忽然打了個寒顫。
“不,這么沖過去太遲了。”
被附身的弟子步子一頓,看向高坎神色猙獰道:“快去房間里布陣!必須要阻止她!至少至少,也要拖到新縣令過去進行阻止。”
“好。”
高坎連連點頭,放下手里托盤,殷勤問:“這回我們布什么陣?”
“魔影。”
被附身弟子邊走邊告知陣法所需材料與步驟,高坎聽得目露精光。后院里的弟子們拿東西的拿東西,紛紛跟上,被看作是祭品的二夫人反倒沒人搭理了。
二夫人雙手被細紅繩縛著,散亂的頭發經過簡單整理,被不知名的飾品拉扯著,仿佛要將她頭皮都拽下來。丈夫捂著不斷流血的喉嚨瞪大眼睛看著她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或許是她過激了。
不過是二十多年的無條件信任下包裹孕育了骯臟惡臭的欺騙,不過是一段虛無縹緲的愛情破滅而已。她身體越來越差,她死后,說要跟她相守到白頭的丈夫總歸會再娶的。
為什么不當作沒看見?
為什么不珍惜剩下日子與三個女兒度過最后一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