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安侵染清雋眉眼的愉悅笑意,趙如眉也浮現一個笑,抬手觸碰他微涼臉頰,輕輕摩挲著注視他眼睛說:“有點想讓他們立刻毀滅了。”
“立刻毀滅,那太便宜他們了。”
季淮安抓住臉頰上溫熱且過分柔軟的纖細手掌,將其握在自己掌心里,垂眸看著這漂亮蔥白說:“就該讓他們好好體驗高樓由內而外一點點崩塌,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慢慢的他們就會覺得住在小平房里也不錯,實際上等高樓徹底崩塌,他們將會一貧如洗。死的痛苦只是那一瞬間,活著的絕望才更動人。”
人不可能對不死不休的敵人仁慈,更別提小安還是從一階副本一路殺到退休。他不光在副本里殺,現實里的殺戮估計也不曾少過,對于他這放在普通人圈子里堪比反社會人格傾向的愉悅犯態度,趙如眉反而很欣賞。
在身處殺戮的環境里,如果對殺戮感到反感,那將是潛在的致命風險。而要是被殺戮蒙蔽心智,淪為易怒殘暴的殺戮機器,這同樣是致命的。
只有在殺戮環境里享受殺戮,卻不為殺戮而殺,始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是最為輕松愉悅也是對外界最安全的一種狀態。
當然,最根本的還是趙如眉早就在修真界里習慣了弱肉強食的環境。有大勢力庇護的城池秩序相對還行,一旦在爭奪資源的秘境相遇,sharen完全不用找理由。
“我失蹤后,去到了另一個世界。”
小安成為玩家已經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估計策劃這個計劃的人早已投胎。趙如眉輕輕抽回被捂得滾燙冒汗的手,與他說起自己失蹤后的經歷:“那里不像副本死亡威脅高且節奏快,除了沒有健全的法治,只要不主動找死,風險與節奏相對低微緩慢。”
“海藍星失蹤的這二十年里,我在那邊呆了遠遠不止二十年。”雖然實際待了那么久,但在小安面前趙如眉完全沒有自己是‘長輩’或是年紀比他大的感覺。若她是這般想法,那整個海藍星都入不了她的眼。
季淮安之前就知道彼此的時間流速不同,人的實力也許可以加快速成,但底蘊卻需要歲月去沉淀。他不在意她實力與年紀,可那么久的停留,她是否已經接受并適應了那個世界?
“你,還打算去那邊嗎?”季淮安看著她明亮眼眸,避開對視輕聲說。
看著外顯神色體面而平靜,實際上心緒與精神波動強烈到感知敏銳的趙如眉都察覺到顫栗感的小安,她臉上浮現些許清淺笑意,輕快說:“好不容易回一趟家,那邊最有價值的資源我出門時候都給帶上了,沒有再去必要。”
“但你要是想去看看那里環境,有機會我帶你去。”趙如眉說。
在發現她真的對那個世界毫無留戀,季淮安緊繃的精神一松。他分明知道她回來就不會輕易再離開,卻還是忍不住在機會適宜的時候,再次確認。
“出遠門要先把家里的里外都收拾好,這樣才不會有后顧之憂。”季淮安精神放松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
趙如眉贊同說,她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發現已經5點50分。
想到科技部副組長的那通電話,趙如眉從沙發上起身剛想拿通訊器,辦公室的門就傳出‘滴滴滴’聲音,這是有人在用工作證嘗試開啟。由于室內有人,要么里面的人主動開門,要么同等級的工作證驗證同時達到4個。
但后者是最后不得已的手段。
這就導致眼下情況趙如眉如果不開門,外面的人就只能被擋下來。
“應該是科技部副組長過來了,他正在找你。”
趙如眉看了眼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掉過眼淚的小安,伸手拿起桌上通訊器,發現果然有5個來自他的未接來電:“我跟他說了你在我這里,但接受按摩治療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季淮安已經把辦公椅的高度調整好,將其推到辦公桌后方說:“等他進來,看他怎么說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