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顧漫剛踏入店門,王秀英急切地將她拉到店鋪后院,眼里滿是期待與執著。
“漫漫啊,媽跟你說個正經事兒。”王秀英壓低聲音,卻難掩語氣中的急切,“你跟顧言的事兒,得抓緊了。”
“還有,他家到底咋樣,你心里得有個數。”
“彩禮這事兒,也得試探試探,看他們家愿意出多少。”
顧漫眉頭微蹙,心中涌起一股煩躁,但還是耐著性子。
王秀英卻并未察覺到顧漫的不耐煩,繼續絮絮叨叨:“你別嫌媽啰嗦,媽也是為了你好,這沒結婚之前,你可得潔身自好,不能讓他碰你,知道嗎?”
“現在這世道,亂得很,你可千萬別讓男人破了身子。”
“名聲壞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彩禮人家也不會給了,覺得你是破鞋,不值錢……”
顧漫越聽越覺得一股無名火直往上竄,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媽,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好了,我自己心里有數。”
王秀英還想再說點什么,見顧漫眉頭蹙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頓時也不好再說什么,悻悻地松開了手,嘴里還嘟囔著:“你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了,難怪人家都說女大不中留呢,你現在啊,整天想著往外跑……”
王秀英絮絮叨叨個沒停,說來說去,無非就是說顧漫拋頭露面的,不合適,尤其是沒名沒分的這樣跟顧言在一起,會叫人家輕視,說閑話。
顧漫心底很不是滋味,她知道王秀英是為她好,但這種好,卻讓她感到無比壓抑和煩躁。
處理好了店里的事情,顧漫回了趟柳家村,將藏在柜子后面的銀元拿了出來,隨后又帶了幾件換洗用的衣物,便再次坐上了前往京城的火車。
時光匆匆,冬日的寒意悄然彌漫,羽絨服和棉衣成了當季的熱門商品。
顧言的工廠按部就班地運營著,因為天氣變冷的緣故,棉衣銷量節節攀升。
反倒是顧漫提出的羽絨服,由于成本高昂,價格昂貴,賣了好幾天也沒能賣出幾件。
不少員工都在私下抱怨,覺得顧漫一個外行,根本不懂這行的門道,還瞎摻和他們的生意。
“你這衣服也太貴了,一件要兩百八?人家的純棉棉襖才八十塊!”一位老員工一臉不屑地說道。
足足貴了兩百多塊,在這個年代,誰舍得花這個錢啊?
顧漫心里也清楚,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還裹著厚重的棉衣,對羽絨服這種“奢侈品”望而卻步。
而且,不少人連肉都還吃不起,更何況是花大價錢買昂貴的羽絨服。
所以,她一開始就把目標人群定位在國外。
至于國內,不過是試試水,看看能否賣起來罷了。
就在這時,顧言工廠的一位老員工也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看著顧漫工廠制作出來的羽絨服,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顧小姐,不是我說你,你這玩意兒又貴又不實用,誰會買啊?看看我們棉服,物美價廉,今天都賣出二十多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