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胭扶著墻壁,掙扎著站起來,臉上帶著被打后的紅腫,笑容卻愈發瘋狂:“我說,姐姐昨天就回云城了,她去的是喬家老宅!她寧愿回喬家老宅,也不愿來醫院看你一眼!你還不明白嗎?在她心里,你已經什么都不是了!”
衛川沖回去,一把抓住喬胭的肩膀,瘋狂地搖晃著:“那她現在在哪兒?在哪兒!”
喬胭被他搖得頭暈目眩,卻還是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地址:“她她去找她舅舅了”
在喬振邦家門口,衛川與聞訊趕來的喬振邦和喬淼淼發生了激烈的沖突。
“你還有臉來?珈藍已經被你傷透了心,你滾!”舅舅擋在門口,憤怒地指責他。
衛川像瘋了一樣想要闖進去,卻被喬振邦死死攔住。
可一個老人,怎么能攔得住此刻的衛川呢,他還是闖了進去。
喬淼淼紅著眼眶,從屋內拿出一個早已打包好的紙箱,狠狠地摔在他腳邊。
紙箱里里面的東西摔了出來,是喬珈藍寄存在這里的所有關于衛川的東西——他們從小到大的合影、他送的禮物、她為他織的圍巾
“你別找了!”
喬淼淼指著那個箱子,聲音里帶著哭腔和決絕,“我姐已經走了!她讓我把這些東西都還給你,她說她再也不要了!”
看著那一箱子承載了十年記憶的物品,衛川徹底僵住了。
“走了?去哪了?”他失聲問道。
喬淼淼擦干眼淚,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恨意:“去哪?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衛川,你不是總想看她哭著求你嗎?我告訴你,她走的時候,笑了?!?/p>
“笑了”,這個詞,像把尖刀,比任何羞辱都更狠地扎進了衛川的心里。
他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干,所有的瘋狂和叫囂都卡在了喉嚨里。他沒再多說一個字,只是踉蹌地后退了兩步,轉身,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他回到了那棟空無一人的別墅。
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此刻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他走到酒柜前,拿起一瓶威士忌,沒有用杯子,直接對著瓶口猛灌。辛辣的液體灼燒著他的喉嚨,卻無法麻痹他心臟的劇痛。
衛川開始發瘋似地砸東西。
水晶杯、裝飾畫、甚至是喬珈藍親手為他做的陶瓷花瓶他將所有能看到的東西都砸得粉碎,這樣就能將心中的痛苦和悔恨一并砸碎。直到整個客廳一片狼藉,他才力竭地癱倒在地毯上。
衛川掙扎著爬起來,目光落在了那個被他帶回來的紙箱上。
他顫抖著手,將里面的東西一件件地拿出來。那張他們第一次在海邊拍的合影、那塊她攢了很久的錢買給他的手表、那條她熬了好幾個通宵為他織的、針腳并不完美的圍巾每一件物品,都像是一根針,狠狠地扎進他的心里。
他拿起那部屬于喬珈藍的手機,點開了那個早已被他拉黑的微信號。他開始發瘋似地打字,發著一條又一條永遠不會有回應的懺悔信息:
【珈藍,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我才是那個傻瓜,我不該懷疑你】
【那晚我沒有碰喬胭,我是被下藥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