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月淡淡地看了一眼鄧盈盈。
光是用腳指頭想一想,便知道。
一定是鄧盈盈在黃桂芳面前,說了她不少壞話。
所以她剛進(jìn)門就被黃桂芳如此針對。
她笑了笑,道:
“芳姨,三年半前我意外救下您兒子,本是出于一個當(dāng)醫(yī)生的基本素養(yǎng)和職責(zé)。”
“我一直沒當(dāng)作一回事。”
“是您兒子說了好幾次,二老想請我吃頓飯以表感謝,我怕駁了您和師長的面子,這才特意過來。”
“這說是請我吃飯以表感謝,我剛一進(jìn)門,您就罵我是勾引您兒子的寡婦狐貍精。”
“芳姨這么喜歡給人扣帽子?”
“難怪盈盈妹妹要在科室里那樣說您,原來您真的是這樣的人啊。”
這招叫禍水東引。
反正她也沒說鄧盈盈什么壞話。
鄧盈盈不是想讓謝明哲他媽針對她嗎?
那她就讓她們先倆狗咬狗。
果然,這招奏效了。
黃桂芳一臉不滿地看向鄧盈盈,臉色有些崩不住了。
“盈盈,你在你們單位說我是什么樣的人?你說我壞話了?”
鄧盈盈被黃桂芳的話砸得一懵,聲音都帶了點顫,“芳姨,我沒有……我怎么會說您壞話呢?”
喬星月語氣平淡,“芳姨,盈盈妹妹向來愛在科室說些軍區(qū)大院里的事兒,許是我聽岔了,當(dāng)不得真的。”
黃桂芳生性多疑,最怕別人背后說她不好,鄧盈盈平時總在她耳邊念叨張家長李家短,讓她不得不懷疑。
黃桂芳指著鄧盈盈,“你自己說!你有沒有在外面說我壞話?”
鄧盈盈的眼圈“唰”地紅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她咬著唇看向謝江,聲音哽咽,“謝叔,芳姨,我知道我嘴笨,平時愛跟芳姨聊些家長里短,可我對謝家的心是真的。”
“我爸走得早,是謝叔您和芳姨把我當(dāng)親閨女養(yǎng),我怎么敢忘恩負(fù)義,背后說您壞話?”
她抹了把眼淚,“要是芳姨和謝叔信不過我,覺得我留在謝家礙眼,我這就收拾東西走。”
“我爸當(dāng)年為了救謝叔犧牲,他常說做人要懂感恩,我要是真做了對不起謝家的事,就是對不起我爸的在天之靈,我……我沒臉再待下去了。”
提到犧牲的鄧父,謝江的眉頭幾不可察地動了動,黃桂芳也愣住了,這孩子自小沒了爹娘,有多可憐乖巧她都看在眼里。
黃桂芳被她哭得心頭一軟,強硬的語氣泄了大半,伸手想去拉她:“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
“芳姨!”鄧盈盈往后退了半步,眼淚汪汪地看著她,“您要是心里膈應(yīng),我就去宿舍住。等您氣消了,覺得我還能留在謝家,我再回來看你……”
謝江語氣沉了沉:“行了,都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