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若棠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備注,神色微變,接起時語氣緩和許多。
“媽,你怎么打過來了?”
另一邊,女人音色帶著股公事公辦的冷肅。
“給你五分鐘收拾好東西,到學校西門來,家里的車等著接你。”
白若棠一愣:“現在?可是晚上還有課……”
白母道:“我已經和校長說好了,暫時缺課也不會影響你的學分評定,只要最后成績達標就行?!?/p>
白母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有個親戚恰好在疾控中心上班,閑談時說起前不久有人反映這次的流感疑似未知病毒,目前的醫療技術暫時無法攻克。
說的人覺得這事離譜,是小題大做,異想天開,當個笑話講出來分享,但聽的人卻各有心思。
白母是謹慎的人,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不允許自己的女兒置身在危險的情況里。
“我已經給你申請了走讀,在情況穩定之前,你先回家?!?/p>
白母是上市公司高管,習慣了頤指氣使,對自己的女兒也是同樣的態度,完全是命令語氣,容不得拒絕。
白若棠也習慣了媽媽的態度,很快答應了一聲:“好,我這就走。”
她開始收拾書包,衣服和化妝品都沒帶,平板也沒拿,只拿了手機和幾本教科書。
她背起書包要走的時候,田甜還在打電話,苦口婆心勸著她媽,希望對方能聽自己的,送爸爸去醫院。
白若棠出門前瞥她一眼,隨手從兜里拿出一個白色小瓶:“給你了?!?/p>
既然回家,她家里的東西備的肯定比她自己準備的妥帖,手里的藥就暫時用不上了。
瓶子咣當砸在田甜腳邊,白若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田甜憤恨地瞪了她背影一眼,學習好家里有錢還長得好看就了不起啊?
憑什么一天到晚,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但她還是彎下腰,把那個小瓶子撿了起來,是國外的牌子,特效退燒藥。
田甜拿著藥欣喜若狂:“媽!我找到藥了!你等著,我這就想辦法寄回去。”
當天晚上的課程,小部分同學就沒來。
有和白若棠一樣,家里對社會風向比較敏感,把孩子接走,不讓再繼續集體生活的。
也有田甜這個明明都丟過一次快遞,又上趕著去了第二次,還是給家里寄藥品的傻子。
這原本是個公共課,好幾個班級,幾百人一起上大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