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急忙解釋:“姜嫻丫頭,姜家大兄弟,你們真是誤會了,這都是我家管教不嚴一時疏忽養出這么兩個糊涂的攪家精,我這就讓她給姜嫻丫頭道歉啊!
還有,我們前兩日已經分家了,日后他們倆若是成婚,也不會住在一起的,等這次回家我就給他們兩家都趕出門好不好?”
話落,王氏又讓小王氏給姜嫻道歉:“你趕緊的給姜嫻丫頭道歉,不然我就讓老大休了你!”
小王氏一臉不甘心,卻又真的害怕被休回家,立即委屈巴巴的給姜嫻賠不是:“對不起姜嫻丫頭!”
姜嫻哼了一聲,小王氏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一樣飛快的跑了出去,喬賦趕緊追了上去。
王氏氣得胸口跌宕起伏,賠著老臉給姜嫻和姜順德賠不是:“這事是我們喬家不對,但是我保證真的娶回姜嫻,我們家一定會護著她的,臘月初九的相看咱們還是繼續吧!”
姜嫻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她現在自己也很緊急成婚的事,便送了口:“行吧,既然如此那就正常相看,相看以后再商談后面的事!”
姜順德這才改了態度,但心里對喬家自動的下降了一個好感度。
喬大山這才緩過神來,收起之前的震驚走上前和姜順德父女熱情地打招呼:“哎呀,姜獵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見到你們以后才知道我們村里那幫人傳的瞎話有多不靠譜了。”
喬大山眼神瞥了一眼姜嫻,心想這小姑娘唇紅齒白,皮膚雖然是小麥色卻五官精致大氣,這模樣說是均溪縣第一美人都是能的,怎么能被朱福生家傳成了母老虎的形象。
而且長得這么漂亮,又講理,還有一身打獵的好本事,確實和自家老婆子說的一樣,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姑娘。
等回頭村里人一塊嘮閑嗑,他定要好好給未來的兒媳婦一雪前恥。
喬大山后知后覺的熱情讓其余幾個人都無語了。
姜順德皮笑肉不笑地抽回自己的手,說道:“嗐,老了,我現在不中用了,沒老哥哥你說的那么夸張!”
喬大山上手還摸了一把姜順德胳膊上的大肌肉:“欸,姜兄弟你哪里老了,正當年的時候,瞅瞅這一身腱子肉,難怪教出姜嫻這么好的姑娘!”
王氏看著丈夫又開始了,趕緊上前拽著他后退一步,沖著姜順德和姜嫻笑了笑:“我家男人平日里在外面就愛跟人瞎說話,你們別見怪啊,人不壞是好人。”
姜嫻心想是看出來了,人不壞,甚至還有點憨憨的。
這一個王氏一個喬大山都不像是能生出喬荀這么沉穩有節的兒子,喬家其余人看著也都不是很精明的樣子,這真是一家子歹竹出棵好筍,養出喬荀這么優秀的兒子。
只是可惜,喬家成不了喬荀的后盾,護不住他天生文曲星的氣運命格,才叫俞氏父子竊奪走了。
王氏有心撮合兒子和姜嫻,便推搡了一把喬荀建議一句:“三郎啊,你陪著姜嫻出去轉轉,我們和你姜伯父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
剛才那么大的誤會,她生怕姜家心里起齟齬。
哎,三兒子這婚事還真是一波三折,搞得她七上八下的沒有底。
姜順德很有眼力見的哄著糖糖:“乖孫女,阿爺抱一會好不好,叫你阿娘歇息一會!”
糖糖點點頭,朝著姜順德伸手,他一把抱過小奶娃只覺得神清氣爽。
喬荀和姜嫻在大人的授意下一塊走出了茅草屋。
喬荀知道母親用意,正好也想和姜嫻解釋,便和她一塊走出了茅草屋。
冬日的夜晚,暮色像被清水洇開的黑墨漸漸暈染出靛青與黛紫交織的夜空。
一輪殘月不知何時攀上了樹梢,將肆意舒展的樹枝照得如同爪牙,風過時還有殘留的落葉打著旋兒飄進結了薄冰的河面,驚起一圈圈細碎的漣漪。
喬荀和姜嫻并肩而行,順著黃泥小路朝著大河邊走去。
一時間氛圍有些安靜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