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環(huán)溪村的新獵戶,之前一直跟著姜嫻妹妹身后學(xué)習(xí)打獵的技術(shù)!”朱福生有些緊張,磕磕巴巴地介紹一句。
姜順德奇怪地打量著他,畏畏縮縮地一點(diǎn)也不大氣,他挑眉詢問:“有事?”
“哦,是這樣的,我就是想著提醒你們一句!”朱福生雙手捏著衣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抬頭目光堅定的望向姜順德:“姜叔,我們村的喬荀雖然是個童生,可是人很倒霉的,這幾年一直倒霉什么好事都趕不上,要是你們?yōu)榱苏畹氖虑榧泵Φ匕呀獘姑妹眉奕说脑挘汕f不能嫁給他,哪怕?lián)Q一個人家都比他們老喬家好……”
姜順德微瞇起眼眸,心想這哪家的兒子,怎么出生就不帶腦子?
在別人家大喜的日子,說這些風(fēng)涼話,吃飽了撐的?
朱福生臉上浮現(xiàn)一抹害羞,毛遂自薦道:“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我也是可以的……”
姜順德低頭看著他將兩個衣擺揪得全是褶子,就知道這人到底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種笑話。
“行了,我們家嫻兒可是和喬荀兩情相悅才在一起的,可不是為了政令湊合在一起的,你還是收收你的心思吧,我也不想在大喜的日子上搞得大家伙都難堪,你一會吃完酒席就自己離去吧,這些話我聽聽就行了,可別叫嫻兒再聽到堵耳朵,否則我的拳頭可饒不了你,聽見沒?”
朱福生臉上的頓失血色,臉如一張白紙站在原地。
兩情相悅?
不是為了湊合?
朱福生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逃一樣的回到座位上,腦子里重復(fù)地循環(huán)著姜順德的話。
早知道不沖上去說了,這不是丟人嗎?
姜順德進(jìn)屋以后沒有和姜嫻說這個事情,卻告訴了錢氏,還特意站在屋子里給錢氏指了一下朱福生:“就是那個臭不要臉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憑他那模樣也配得上我們嫻兒?”
錢氏輕拍了一下丈夫:“好了,你也別嘴不饒人,回頭叫嫻兒注意點(diǎn)吧,這種在人大喜之日挑唆的人,可見心思是個骯臟的,別回頭影響了嫻兒和女婿的感情!”
“好!”姜順德微瞇眼眸,心想敢來破壞女兒和女婿的婚事,哼,最好別動手腳,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
大屋里頭。
姜嫻一身大紅色的喜服,綢緞料子做的穿在身上看上去特別的貴氣,錢氏親自給她梳妝打扮,盤起一個圓髻,插滿了紅色的絨花,戴著一對兒紅色絨花耳環(huán),整個人喜氣洋洋。
只是一張秀氣靈動的臉跟刷了大白一樣,煞白如紙,唇瓣上抿著一點(diǎn)紅,額間還用鵝毛刷著姜黃,再蓋上了繡著并蒂蓮的紅蓋頭。
姜嫻坐在炕頭上忍不住想笑,晚上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喬荀掀開紅蓋頭會不會嚇?biāo)溃?/p>
這還是錢氏按照大戶人家嫡女出嫁而畫的新娘妝呢!
糖糖今日也穿了一身大紅襖子,衣領(lǐng)和袖子上繡著白兔毛,毛茸茸的很舒適暖和,就是臉上的傷痕遮蓋不了前兩日遭受的苦難。
錢氏和姜順德一進(jìn)屋就瞧見姜嫻一個勁地抖動肩膀,還以為姜嫻在哭,夫妻倆瞬間紅了眼眶,眸中布滿一片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