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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腐朽帝國（第1頁）

這一次，食材更加豐盛。新鮮的牛羊肉片、嫩滑的凍豆腐、翠綠的野菜、鮮美的菌菇，還有一小罐楚虎賞賜的西域香料。銅盆架在炭火上，濃香四溢，白霧氤氳。

小屋溫暖如春。慕容羽小口吃著涮好的肉片，臉頰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看著葉云狼吞虎咽的樣子，眼中滿是柔情和劫后余生的慶幸。

“夫君，”

她輕聲問，眼中閃爍著好奇和自豪的光芒，“外面都在傳，說你在城門那里，一個人一桿槍，殺得韃子血流成河…是真的嗎？”

葉云咽下口中的食物，笑了笑，沒有回答真偽，只是夾起一大筷子肉放到她碗里：“快吃，涼了就不香了。打仗的事，過去了就不提了。”

他不想讓那些血腥玷污了此刻的溫馨。

慕容羽乖巧地點點頭，不再追問。她看著葉云眉宇間雖疲憊卻更加堅毅沉穩的神色，看著他身上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不同于往日的威勢，心中充滿了安全感。

她知道，自己的夫君，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她提心吊膽的小卒了。他是狼烽口冉冉升起的將星，是能在這亂世中為她撐起一片天的英雄。

炭火噼啪，肉香彌漫。屋外，是戰后重建的喧囂和隱隱傳來的慶賀聲；屋內，是劫后余生的安寧與相濡以沫的溫情。

葉云看著妻子滿足的笑靨，感受著腹中的暖意和身體的疲憊，緊繃了數日的神經終于徹底放松下來。

邊關的路還很長，韃子未滅，內憂或許也未絕。

但此刻，在這小小的院落里，有熱湯，有愛人，有剛剛用鐵與血贏得的尊嚴和根基。他端起溫好的濁酒，一飲而盡。一股豪氣伴隨著暖流涌遍全身。

新的一天，新的征程，開始了。而他葉云，已在這邊關的血火之中，牢牢扎下了根，亮出了鋒利的爪牙！

圣旨抵達土堡那日，殘陽如血，映照著堡門上尚未洗凈的暗紅。

“……葉云陣斬敵酋巴圖，誅殺內奸趙鐵，力挽狂瀾，大破韃虜于西門，功勛卓著！特擢升為土堡守御千戶所副千戶，秩正五品！

賜銀五百兩，錦緞十匹！所部新軍，賜名‘破虜營’，擴編至五百員額，一應軍械糧秣，優先撥付！欽此！”

尖細的嗓音在肅殺的校場上回蕩，楚虎帶頭，所有邊軍將士單膝跪地，山呼萬歲。

葉云雙手接過那卷明黃綢緞，沉甸甸的，壓在手心。副千戶！正五品武官！他終于不再是任人拿捏的罪兵小卒，而是手握實權、統兵五百的邊關將領！

“謝主隆恩！”

葉云的聲音沉穩有力，壓下胸腔翻涌的激蕩。有了這個身份，有了這五百虎賁，他終于有足夠的力量，在這險惡的邊關護住羽兒周全，護住自己掙下的根基！

當晚，楚虎營房內，炭火依舊燒得旺。桌上卻非軍情地圖，而是難得一見的珍饈美酒。楚虎親自為葉云斟滿烈酒，臉上是酣暢淋漓的笑意，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

“葉兄弟，干！”

楚虎仰脖一飲而盡，酒氣噴涌，“痛快！這一仗，打得痛快！巴圖授首，趙鐵伏誅，韃子損兵折將，土堡穩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