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我也甘愿。
身形下沉,而外邊又是一記驚雷落下,遮掩了一聲克制不住的驚呼和陡然粗重的呼吸,此起彼伏。
雨落得一會急一會緩,重重打在荷葉上,引得荷葉止不住地顫抖,最終承接不住,只能彎了根莖,于溪荷不曾知曉,其實靖武侯府也有方荷花池。
是謝成錦才來侯府時,硬生生開辟了一處園子所建。
只如今花期已過,要看荷花開了滿池的模樣,怕是要等明年了。
雨漸漸停歇,緩慢地,逐漸平靜著,直到徹底睡去。
——
“去打熱水。”謝成錦推開門,他面色隱隱發(fā)白,說了話后禁不住咳嗽,簡單搭著的里衣隱隱露出肩頭被血跡浸濕的細(xì)布,謝成錦院子里向來沒有女使,不遠(yuǎn)處的小廝聽見吩咐,俯身要去打熱水。
他看著小廝的背影頓了頓,又回頭看了看在床上熟睡的人,眉頭微皺。
“等一下。”
小廝迷茫:“侯爺?”
“等會熱水放門口,不要進(jìn)門,再喚個人去把蔣弈喊來。”
小廝撓撓頭,他扯住經(jīng)過的一人:“侯爺要喚蔣弈,你走一趟。”
于是一刻鐘后,熱水與蔣弈一同候在門口,謝成錦一邊提起熱水,一邊將門關(guān)上不留一點可窺探的空隙,他咳聲音帶著幾分嘶啞:“我記得熹荷有倆女使,喚玉潤的受了傷,那喚珠圓的呢?”
蔣弈看著跟前親自提熱水的人頓了頓:“侯爺找她作甚?她是于府女使,想來該是在于府。”
“那便將人綁來。”
蔣弈:……
“綁,綁?”蔣弈撓撓耳朵,“侯爺,那好歹是于府女使,人于府主母有女使身契的。”
謝成錦抬眸:“你就不知將身契一同偷來?我這滿院子一個女使都沒有,像什么話。”
蔣弈欲言又止,猶豫一瞬后還是沒能忍住:“可是侯爺,一開始大娘子是給您安排女使了的,是您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把所有人都趕回那邊了。”
自家侯爺沒有應(yīng)聲,只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訕笑:“好,我馬上就去。”
他從懷里拿出幾瓶藥:“侯爺,藥是軍醫(yī)特制的,這次矜國陷阱您受傷這般重,若不調(diào)養(yǎng),怕是會留下病根,軍醫(yī)還,還說。”
他摸了摸鼻尖:“還說讓侯爺一定要節(jié)制,莫,莫要……”
謝成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