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老嫗要將唐疏月帶進屋內伺候達官貴人時,楊明野與陳景然帶人踹門而入。
她身體本就虛弱不堪,強撐著一口氣才未倒下,此刻看到兩人終于泄力,倒在地上,幾近昏厥。
陳景然忙上前來給她把脈:“氣血虧虛,得靜養幾日?!?/p>
兩人配合小廝將她帶進馬車中,過往人群看見唐疏月被抬著從青樓出來,皆議論紛紛。
“據說唐家大小姐被仇敵賣進了青樓,指不定已經被……”
“女子的名節最重要,她那幾個待選夫婿誰還敢娶?”
“娶了她就意味著娶了個破鞋!”
楊明野皺緊了眉頭,即使他并不喜歡唐疏月,但這些話聽來也是刺耳。
他叫手下屏退了圍觀群眾,這才上了馬車。
剛上去,陳景然便一臉不贊同地看向他:“就算為了替清辭報仇,但你的方法還是太狠了?!?/p>
楊明野吞吞吐吐道:“我只是讓歹徒小懲一下她,誰知裴衍會放出她被擄進青樓的消息,惹得京中大多人都知道了?!?/p>
兩人沉默不語,全然未曾注意到唐疏月根本沒有熟睡。
她緊閉雙眼,生怕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心痛到幾乎麻木,裴衍竟如此決絕。
之后幾日,他們兩人一直貼身照顧她。
連她渴了都親自將水喂到她嘴里,可是心里清楚,他們的真情里摻雜更多是假意。
而裴衍一次沒出現在她面前。
距離唐疏月及笄還有三日時,婧安公主生辰先至,令宮中嬤嬤給唐府送來請帖。
生辰宴設立在青山坳處,威風穿林時裹著野菊的甜香,比宮中的雕梁畫棟多了一番野趣。
因唐疏月與她幾乎同一時間出生,兩人關系向來不錯。
她才剛領著小舞踏進御林軍鎮守的地域,公主的貼身丫鬟便來邀她前去。
裴衍、楊明野、陳景然三人緊靠公主右側下方軟塌,她則與凌瀟曉坐與左側。
她看都不看他們三人,直接坐在了自己位置。
楊明野勾唇一笑:“裴衍,若是以往這種場合,小月肯定早就來找你了,現在她可看也沒看你一眼。”
裴衍捏緊手中酒杯,心里有些異樣。
她不理自己不是更好嗎?為什么他心里很不舒服?
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哼,那更好,免得她總是欺負清辭。來,我們玩游戲。”
他們說的話唐疏月聽得清清楚楚,或許是心痛了太多次,她已幾乎麻木。
裴衍三人非要拉著慕清辭玩骰子,而楊明野故意在桌下出老千,慕清辭不停地輸。
懲罰不是與裴衍交杯酒,就是需要與裴衍十指緊扣。
慕清辭一向面無表情,此刻羞得整張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