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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燼舟渙散的眼神忽然有了一絲清明,他掙扎著抬起手,指尖顫抖著探向我腰間的穴道。
指腹觸到的瞬間,我渾身一松,被禁錮的力道驟然消散——
突然車廂木板被巨力劈開,木屑飛濺。
謝燼舟藏在靴筒的短刃驟然出鞘——那道寒光快得只剩一道殘影,直指向沈硯之面門。
那一瞬間,沈硯之的身影快速欺近,劍鋒直指向謝燼舟。
“沈硯之!”
我幾乎是憑著本能撲過去,死死抱住沈硯之的腰。
謝燼舟顯然沒料到我會攔,震驚之余已來不及收勢,只能硬生生卸去大半力道。
短刃頓時偏了方向,擦著沈硯之的衣袍掠過。
“篤”地釘進車廂壁,尾端還在微微震顫。
謝燼舟的目光落在我擋在沈硯之身前的背影上。
那雙曾盛滿溫柔的眼,驟然碎裂成漫天寒星,冷得刺骨。
“硯寧,你為了他攔我?
他聲音發顫,像是被碾碎的冰碴:
“你忘了是誰說”
“我沒忘。”
我打斷他,指尖因用力而掐進掌心:
“但謝燼舟,這一世,該了斷了。”
他定定看了我許久,突然低低笑了起來,笑聲里裹著說不清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