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開往柳氏集團總部的大巴車上,氣氛因為一個人而變得格外微妙。
一車通過了柳氏集團初試的天之驕子們,此刻都偷偷打量著角落里的陳霄。
他們要么是985、211的名校高材生,要么是履歷光鮮的海歸精英,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人中龍鳳,未來的社會棟梁。
可現在,他們這群精英里,卻混進來一個穿著道袍、氣質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異類。
“這人怎么通過初試的?筆試題里有《道德經》嗎?”
“誰知道呢,難道柳氏集團今年新增了風水顧問或者企業吉祥物的崗位?”
各種壓低了聲音的猜測和竊竊私語在車廂內彌漫。
陳霄對這些目光恍若未聞,徑直向車廂后方走去。
就在他準備隨便找個角落站著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里!這里有位置!”
陳霄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二十歲出頭,扎著一個清爽的馬尾,臉蛋素凈卻元氣滿滿的女生,正使勁地朝他揮手。
她原本坐在車尾靠走道的位置,旁邊還有一個空位,此刻她主動將自己的背包抱在懷里,往里面挪了挪,把靠窗的位置空了出來。
陳霄走過去,微微頷首:“多謝。”
“不客氣不客氣!”女孩見他過來,笑得更開心了,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
陳霄在她身旁坐下,車廂里的議論聲小了許多,但那些若有若無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這片區域。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
“你好,我叫夏晚晴,江城大學大四實習生,你呢?”女孩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立刻湊了過來,小聲地問道。
夏晚晴身上的氣息很干凈,沒有絲毫的媚氣或惡意,陳霄那顆因蘇媚兒而提起十二分警惕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他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地回道:“陳霄。”
“陳霄?很好聽的名字。”夏晚晴笑得眉眼彎彎,她似乎對陳霄那身道袍充滿了興趣,“你是……道士嗎?就是電視里那種會御劍飛行、畫符念咒的?”
她的問題天真而直接。
陳霄想了想,答道:“會一些,但沒那么夸張。”
“哇!太厲害了!”夏晚晴的眼睛更亮了,身體不自覺地向陳霄這邊湊了湊,壓低聲音問道:“那你來柳氏集團應聘,是應聘什么職位呀?他們難道還招保安,啊不,是護法高人?”
她吐了吐舌頭,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傻氣。
陳霄被她這副模樣逗得,嘴角不由自主地牽起了一絲極淡的弧度。
這是他下山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不帶任何防備的淺笑。
“我也不知道。”他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