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老樣子,總覺得只有自己是對的,只要你覺得是對的,別人愿不愿意,高興也好,痛苦也罷,你都無所謂。”
“自私無情,剛愎自用,自以為是,不近人情,說的便是你。”
“沈陌。”沈遂臉色冷沉,“我是你兄長,你便是這樣與我說話的?”
“又如何?”沈陌無所謂,“我從來都不記得你能有像個兄長的時候,又有什么臉面以‘兄長’的身份自居?”
“你不過是今日看不起我,明日看不上我,好似我就是陰溝里的老鼠,入不了你的眼,做的是全是上不了臺面的蠢事。”
“如此也就罷了,誰讓我倒霉,生做了你弟弟,我自個認(rèn)了也忍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是一點顏面都不給我留,帶人打上我未婚妻家里去,揚言親事作罷,我們沈家看不上她。”
“這是崔氏女的事嗎?這是我和你的事情,是你根本不在意我,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
“但凡你有一丁點在意我的,就不該和崔家鬧成這樣,就不該說出‘親事作罷’這種荒謬的話來。
我要求娶崔氏女,我不求你幫我,只求你稍微給崔家一點尊重,不要讓我太難做人,這難道是很難的事情嗎?”
這并不難,給親戚一些面子罷了,有什么難的?
只是沈遂根本就看不上崔家,也根本不將他放在心上,所以毫不在意罷了。
“而且人家崔家,從頭到尾都沒有招惹你,崔九娘也沒有招惹你!”
“沈大將軍。”沈陌的聲音極為平靜,“你我兄弟,今日到這里也算是做到頭了,從今日起,就當(dāng)是恩斷義絕,從今之后不必再往來了。”
“你不必當(dāng)我是弟弟,我也不會當(dāng)你是兄長,我的事情無需你管,你做任何事,也不必再考慮我,至于崔家,我也會告知,我與你沈遂兄弟情義斷絕,從今之后,只當(dāng)是陌路人。”
他這是要與兄長決裂,從此之后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沈遂臉色微僵:“你是在氣頭上,是崔家與你說了什么嗎?你說這些話,將父親母親置于何地?”
沈陌皺眉:“你不必拿父親母親壓我,若是他們知曉你這般目中無人,絲毫不顧兄弟情義,張口就是要退我的親,第一個打的就是你。”
“至于崔家,一個字都沒和我說,都是主上告訴我,我有你這樣的兄長,人家崔家未必還要與我結(jié)親呢。”
沈陌聽說這事的時候,真的是要氣炸了。
他對崔好,要說有多情深意重,現(xiàn)在是沒有,但好感是有的。
而且既然是他的未來的妻子,他對她也有責(zé)任,結(jié)果自己兄長鬧上門口出狂言,張口就是看不上人家,要退親,簡直是羞辱人。
太過分了。
“這與是否是崔家無關(guān),是我還想娶妻,還想好好地過日子,實在是不敢和你往來了。
我自己受你瞧不起也就罷了,總不能連累妻子一起,所以對不住了,你我二人不是一路人,就不強求了。”
“從今往后,就當(dāng)是陌路人,不必再往來,我就算是死在外面,也無需你管。”
“至于父親母親,待我死了見到他們,再向他們請罪就是了。”
這話說得和燕行川幾乎是一模一樣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才是兄弟。
沈陌噼里啪啦地說了一通,覺得有些口干,想喝茶見一盞茶都沒上,然后起身抬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