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化作廢墟的大恒山前,一襲黑衣的王扶盤腿坐在附近一座山頭上,雙眼輕閉,靜靜打坐。
而不遠處,一頭灰發(fā)的李真一直守候。
此道袍老者如今頗有一番春風滿面的模樣,時不時摸了摸有些鼓鼓囊囊的懷里,眼中喜色不加掩飾。
至于恒山門余下那兩個金丹修士,卻也是盤腿而坐,盡管蒼白的臉上多了幾絲血色,但他們可無心修煉,眼中的惶恐不安,并未因為時間推移而減少幾分。
有那元嬰老怪在,他們也不敢傳音,只能靠著眼神進行些許簡單的交流。
兩人都很清楚,既然不遠處那個元嬰老怪是為了赤角門而來,如今想要活命,只有期待自家老祖出現(xiàn)相救,如若不然,他們是在劫難逃的。
至于說拼死反抗,遠遁逃走,更是無稽之談,兩位同門的下場,可還歷歷在目。
忽然,天際有一道綠芒跟白芒出現(xiàn),并在幾個閃爍之后,由遠及近。
而其中綠芒一經(jīng)出現(xiàn),好似覺察到什么,速度便再次漲了幾分,竟先那白芒一步出現(xiàn)在大恒山前。
恒山門兩個金丹修士感受到那遁光的熟悉氣息,相視一眼,心中頓時狂喜,就連身軀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起來。
不過礙于不遠處王扶的兇威,卻并未迎上去。
直到那光華斂去,露出那鷹眼老者。
赫然便是從赤角山脈晝夜不停,一路御使遁光而來的恒山老祖。
這位恒山老祖懸浮在已成廢墟,生機全無的大恒山前,先是一愣,緊跟著臉上便涌現(xiàn)潮紅之色,下一刻更是張口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的低吼。
一雙如鷹眼般的眸子,煞氣涌現(xiàn),變得猩紅無比。
周身濃郁的綠色氣體不由自主地釋放出來,甫一出現(xiàn),便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老夫的恒山門吶……”
恒山老祖閉眼深吸一口氣,非但沒有平息怒火,待睜眼之時,眼中的殺意反而更盛,寒芒畢現(xiàn)。
他驀然轉(zhuǎn)身朝著不遠處那山頭看去,目光將山上的四道身影盡收眼底,一步踏出,綠色毒氣立馬一震,將身后一大片空間盡數(shù)浸染。
“范武,譚彬……給老夫滾過來。”他雙目不加掩飾地盯著那盤膝而坐的黑衣男子,張口發(fā)出低沉至極的聲音。
恒山門那兩個金丹修士見此,心臟立馬“咚咚咚”直跳,隨后二人相視一眼后,牙關(guān)一咬,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黑衣男子后,便飛身朝著恒山老祖激射而去。
他們知道,此舉雖然很可能惹怒那神秘的元嬰老怪,但如今自家老祖已至,必然能庇護他們。
可他們剛飛出數(shù)十丈距離,便遠遠瞧見自家老祖臉上露出憤怒至極的神色,并張嘴,似乎在怒吼著什么。
同時還有一團綠色光華朝著他們卷來。
然,不等那綠色光華落下,二人便感覺飛遁的身形驀然一滯,渾身靈力一空,胸前吃痛,垂首之際,這才發(fā)現(xiàn),一道劍光已經(jīng)洞穿了二人的胸膛。
“爾敢!”
這時,恒山老祖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啊!”那金丹中期修士臉上驚恐萬分,張口發(fā)出一聲慘叫,便被那劍光直接泯滅,只余下一個儲物袋以及一枚金丹,飛向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