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前,早已接到通知的醫護團隊焦急等候著。
轎車一停下,他們迅速推著移動病床上前,從徐斯禮的懷里接過時知渺,送進急救室。
徐斯禮被擋在厚重的鋁制門外,昂貴的襯衫被扯得凌亂,那張過分英俊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表情,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足夠讓整個走廊噤若寒蟬。
身后響起腳步聲,他沒有回頭就說:“周祺。”
“是!徐總。”
“去查,那個隔間里的空調是怎么回事;還有,把喬落提到的那個什么教授‘請’過來。”
他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說到最后一句,眼底倏然涌起戾氣,“陸山南要是沒死,也給我帶過來!”
周祺心頭一凜!
他跟在徐斯禮身邊這么多年,看慣了他談笑風生,也見識過他殺伐決斷,卻從沒看過他這副真的動了怒的樣子。
他屏住呼吸,低聲勸道:“徐總,您冷靜,我馬上去查清楚,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說完也不敢再浪費時間,立刻離開去辦。
徐斯禮重重閉上眼,胸膛劇烈起伏。
他試圖壓下那些幾乎要將他撕裂的暴怒,帶著消毒水氣味的空氣吸進肺里,卻像長了倒刺,割得他的血肉隱隱作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急救室的門終于打開,主治醫生走了出來,神情凝重:“徐先生。”
徐斯禮睜開眼:“我太太怎么樣?”
醫生不敢敷衍,詳細講述:
“徐太太的體溫降至34度,屬于失溫癥,她在低溫環境里應該超過了半個小時,情況還是比較兇險的。”
“我們護士換掉了徐太太被冷汗浸濕的連衣裙,用保溫錫箔包裹她的身體,再輔以電熱毯保暖……”
“說重點。”
徐斯禮耐心全無,“我是醫生嗎?跟我說過程我聽得懂嗎?”
醫生迅速道:“徐太太現在的情況穩定了,只要24小時內體溫能回升到36度以上就算脫離危險。但凍傷的部位需要重點護理,尤其是腳趾和手指。”
“血氣分析結果暫時沒有大問題,電解質也在補液調整,血檢沒有發現其他藥物殘留或異常指標。”
徐斯禮緊繃的下頜線條略微松動:
“她什么時候能醒?”
“這不太好說,要看徐太太自身的恢復情況……對了,體溫回升過程中可能出現寒顫,這是正常現象,注意保暖就可以。”
徐斯禮抬手揮了一下,醫生馬上離開,一秒都不敢跟這位活閻羅多待。
醫生走后,時知渺也被推出來,送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