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聽竹跟在他們身后,保持著兩步的距離,恰好被傾斜的傘面邊緣護住,也不會被雨淋到。
臺階有點滑,徐斯禮摟時知渺的腰加了點力道,聲音散漫隨意:
“這場雨還挺識趣,沒在昨晚下,不然我們的露營就真成探險了,又是蛇又是暴風的。”
時知渺低頭看著腳下:“未必。出門前會看天氣預報,下雨就不去了。”
“但在帳篷里聽著雨聲睡覺,感覺也挺特別。”徐斯禮輕笑著說,“沒準你能比昨晚睡得還熟……我昨晚才知道,你現在睡覺喜歡蜷起來的,跟蒲公英學的新姿勢嗎?”
“……”時知渺語氣涼涼的,“被雷劈更特別。”
徐斯禮被她噎了一下,隨即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低沉磁性,混著傘面上滴滴答答的雨聲,在潮濕的夜幕里,無端生出幾分撩人的蘇欲。
時知渺不知出于何種心理,側目去看身后的阮聽竹。
她垂著眼,看不見眸底的情緒,只見側臉的線條在雨幕微光中,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落寞與寂寥。
短短十幾級臺階很快走完,時知渺先一步坐進溫暖干燥的后座。
徐斯禮轉身將手中的黑傘一并遞給阮聽竹:“這把也給你們用。”
阮聽竹復雜的目光落在他清俊的臉上,停頓了一瞬,才伸手接過傘柄。
徐斯禮坐進車內,從儲物格里抽出兩把備用傘遞過去。
阮聽竹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道:“……謝謝。”
時知渺聽出她聲音里的澀意。
徐斯禮點了下頭,沒有過多在意,按下關門按鈕。
車門合攏,隔絕外面潮濕的空氣,司機啟動車輛。
時知渺轉過頭,透過后車窗去看那道依舊立在路邊的身影。
這種場景,怎么說呢?
用陳紓禾那飽讀狗血小說的腦子來概括,大概就是——《分手多年后,我前男友成了我同事的老公》。
“……”
時知渺收回目光,轉向身旁的男人,突然說,“跟過來拿傘的那位,就是新來的同事。”
“嗯哼。”徐斯禮順手回了一條工作信息。
時知渺看著他,語氣平靜:“你不覺得,她有些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