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涌潮退,黑泥褪去,美娜環視四周,還是熟悉的民宿,前臺、木地板、樓梯。樓梯上鋪著臟地毯,轉角處走下來一個男人,和她打個照面,沖她柔和笑了笑。
沒有老太太,沒有瓦西里。
一時半會,她無法判斷自己還在不在“轄區”,但這只是次要的,最要命的是,她被眼前的男人帥得呆住了。
他微微側頭,不能理解她熾熱的目光。
我們說男人“英俊”,往往夾雜著其他品質,比如智慧、正義、堅韌不拔,甚至,再俗點,有權有勢也算一種英俊。
但美娜沒有見過這么純粹的英俊,論皮囊、皮相,任何影星都不能和他相比。她擺正表情,盡力收住色迷迷的驚嘆。
“林特。”他介紹自己,“我叫林特。”
在哪聽過,但想不起來,明明是個普通大眾的名字,放在他身上,卻意外變得好聽,她情不自禁叫了一聲:“林特。”
“沒錯。是這個。”他點點頭,“凱恩在樓上,要去見一眼嗎?”他沒忍住,又笑了,“你應該非常思念他,快去吧。”
聽到凱恩,她皺眉:“…你是誰?這是哪?老師明明失蹤了。”
林特撇撇嘴,不認同她:“一定要把他鎖在你眼皮底下,才行嗎?你對凱恩也太依賴了,這可不是件好事。”
“這是安全的地方。”見她半信半疑,林特一針見血,“放心,這里不是‘轄區’。”
“那這是哪?”美娜警覺地逼問。
林特走下來,似乎想拍拍她,或摸摸她的頭,手伸到一半又放了下來,這動作讓兩人都莫名尷尬起來,他無奈一笑,坦然磊落,告知她具體的經緯度和地名。
是烏利爾在地圖上給她標記過的郊縣。
“凱恩已經發送過信號了。先暫時避一陣,救援很快會來的。”林特走到前臺,一排寄存格子里,她甚至看到瓦西里留下的旅行包,而林特泰然自若地從里面翻出兩盒罐頭,“抱歉,將就吃速食吧。”
美娜盯著那個破舊的包,打著補丁,拉鏈壞了也沒修,是瓦西里桀驁無束的風格。
“他在哪?”
林特知道她指的是誰:“我只能再次抱歉了。我不知道,我們也在找他。”
“我們是誰?”
“我和凱恩。”
話音剛落,美娜聽到老師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你們在下面嘀嘀咕咕什么?”
熟悉的冷淡,冷淡中還有一點點刻薄,不用想,就是凱恩本人,美娜不再理會林特,迅速跑上樓,林特在被她遺落的身后笑著搖頭。
“老師!”她撞開門,凱恩站在桌后,正在審閱剛剛寫好的米基收容條例,他有一種神奇的能力,把任何地方都變成他的書房,他永遠在工作,就像永不知疲憊似的。
美娜鼻子酸酸,現在,她不想講自己的經歷,也不想問任何多余的問題,她撲上前抱住凱恩:“不要再一聲不吭離開了!”
她因凱恩不辭而別感到憤怒,同時,她又為回到老師身邊而狂喜,交織的情緒下,她拽緊他的衣領,就像她在“轄區”調戲他那樣。而這次,凱恩沒有反感也沒有躲避,他靜靜看了她片刻,接著,捧起她臉頰吻住。
像被麻醉了似的,她的手頓時無力地松開,軟綿綿地垂下去,她沒有反抗,因為反抗是徒勞,凱恩抱得太緊了,仿佛不是她在尋找老師,反而是他差點失去她一樣。
凱恩主動親吻她,可惜他生澀的吻技并不足以將這個吻持續下去,于是,美娜接管了,瓦西里教會她的,對任何一個男人都同樣適用。
她輕輕張開軟唇,伸出甜美靈活的舌頭,舔弄凱恩的口腔,把他整張嘴舔得又僵又麻,以至于忘記閉合,直到她抽離的時候,他仍然微微張著嘴,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后,又羞憤地閉上。
她雙唇紅艷,被口水染得shi亮,他想為她擦掉,她媚眼如絲,把這些口水印到他的下巴、脖子,再往下,依然是一排死緊的紐扣,美娜不想在它們上浪費時間,她勾著他的腰帶,撅起嘴:“既然你這么喜歡系扣子,就穿著襯衫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