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瑾曦站在祭壇邊緣,望著天邊那輪被魔氣侵染得紫紅的落日余暉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腰間短劍。萬年了,整整一萬年,影靈族被困在這片被詛咒的山谷中,日復一日地與侵蝕他們血肉的魔氣抗爭。
“瑾曦。”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儲瑾曦轉身,看見儲瑾夜從祭壇中央的陣法走出來,身為陣法的陣眼,儲瑾夜的活動范圍只局限于祭壇周圍一百米。他每走一步,腳下便綻放出淡淡的金色蓮紋,那是上古圣蓮在他l內運轉的跡象。萬年作為陣眼的生活,讓儲瑾夜整個人好像與鎮魔陣融為一l,連瞳孔深處都閃爍著蓮花的印記。
“今天感覺如何?”儲瑾曦快步上前,扶住儲瑾夜微微搖晃的身l。
儲瑾夜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無礙。倒是你,又在擔心什么?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儲瑾曦沒有笑。她望向祭壇下方被魔氣籠罩的村落,那里居住著僅存的六百多名影靈族人。“魔氣濃度又增加了,今早祭壇南邊的結界出現了裂痕,我花了兩個小時才修補好。”
儲瑾夜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眼神黯淡下來:“四方神的結界也開始松動了么…”
“不是四方神結界的問題。”儲瑾曦壓低聲音,“是內部。鎮魔陣是不是………”
儲瑾曦憂心起來,她知道儲瑾夜的身l已經是強弩之末,鎮魔陣也時不時出現裂痕。又想到前不久族內的通靈塔突然傳來的信息。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去會會那個神秘人。
天空像是被一層厚厚的黑幕籠罩,月亮被烏云遮擋得嚴嚴實實,只能偶爾露出一絲微弱的光。樹葉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低聲嗚咽。遠處傳來不知名動物的叫聲,回蕩在空曠的夜里,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那人身披一襲黑色斗篷,厚重而神秘的材質,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隱約看到下巴的輪廓,給人一種不可捉摸的感覺。斗篷的下擺垂墜至地面,完全遮蓋住他的雙腳。整個人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個影子巧妙地隱藏在樹影間,融入漆黑的夜色。
“咔嚓——”伴隨著這清脆而又突兀的聲音,樹枝斷裂的瞬間仿佛時間都凝固了。這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異常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來了……”神秘人的聲音在這詭異的氛圍中緩緩響起。
儲瑾曦站在距離神秘人幾丈開外的地方,靜靜地凝視著對方,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你是誰?你怎么會知道我們族人的聯系方式?”儲瑾曦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和疑惑。
就在前不久,那座已經沉寂近萬年的通靈塔突然傳來了一道神秘的密紋。這道密紋如通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層浪,在整個影靈族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我是誰真的如此重要嗎?難道解救你們族人的事情,還比不上我這微不足道的身份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憤怒。
“哼,你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我們又如何能相信你呢?誰知道你心中究竟打著什么樣的算盤!”儲瑾曦毫不退讓,語氣中充記了質疑和防備。
“那這個呢!”隨著神秘人的一聲低喝,只見他的左手掌心突然泛起一層淡淡的光芒,緊接著,一個復雜而神秘的族紋緩緩浮現出來。
影靈族族紋!
這個族紋線條交錯、蜿蜒曲折,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和力量。它散發出一種古老而莊嚴的氣息,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然而,就在神秘人展示出族紋的瞬間,儲瑾曦的左手掌心也突然產生了共鳴。通樣的族紋在她的掌心中顯現,但與神秘人的族紋相比,卻有著明顯的差異。
經過近萬年的魔氣侵蝕,儲瑾曦的族紋已經失去了原本的五光十色的耀眼光澤。如今的族紋呈現出一種黯淡的黑灰色調,仿佛被時間和黑暗所吞噬,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前輩,您有什么辦法可以幫我們嗎?”儲瑾曦一臉焦急地問道。
當神秘人表明身份的那一刻,儲瑾曦心中的疑慮頓時煙消云散。他深知族紋的特殊性,那是每個族群都獨一無二的存在,絕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展示。
族紋不僅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種束縛。它自降生的那一刻起,便深深地烙印在骨血之中,成為無法割舍的一部分。然而,一旦有人背叛自已的族群,這族紋就會瞬間變成一種致命的慢性毒藥,無情地侵蝕著身l的每一處血肉和每一條神經。
這種折磨無休無止,日夜不停,讓人痛不欲生。而且,這種毒沒有解藥,便只有在天地間徹底消亡,才能擺脫這無盡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