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到這小縣令行大禮時,便給了楊統領一個眼色。
楊統領會意,趕緊把縣令扶起來,打斷他:“大人,非常時期不講這些虛禮,另外我家主子暫時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還是先進府再說吧!”
“好好好!我們趕緊進去吧!”縣令大人哪里敢不應,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樣,真是要了老命了,這一見面差點就犯了大錯!
等進了府邸關上了門,縣令大人再次行跪拜大禮。
這一次太子沒有阻攔:“起來吧,這些虛禮暫時就不用了,你先來跟孤講講瘟疫和藥方的事。”
縣令大人虛虛地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用余光大的膽子往上撇了一眼,雖然早有猜測,但還是心中一驚。
這位太子殿下也感染了瘟疫!疹子居然已經蔓延到了下頜!
縣令大人這下更是覺得官生無望了,要是這個太子殿下嘎嘣一下死在青陽縣,那他這個縣令也就做到頭了!
縣令大人一想到這里,也顧不上之前的拘謹和害怕了:“太子殿下還請稍事休息,我馬上便讓人端藥過來!”
太子略略頷首。
縣令大人松了口氣,趕緊跑去院子外面,吩咐家里的小廝,把煎好的藥趕緊端過來。
城里確實短缺草藥,但他好歹是縣令,這么一點的特權還是有的。
縣令吩咐完之后,才重新回到院子里,一邊走一邊揣摩著太子殿下的意思。
太子殿下讓他講一講瘟疫和藥方?他該怎么講?從哪方面開始講?
縣令大人想起林晚之前說過,關于瘟疫為什么會爆發的原因,于是一邊觀察太子的神色一邊說:“關于瘟疫的起因,下官有個猜測,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的。”
“下官猜測,可能是因為地震砸死了不少百姓,而這些百姓的尸體又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再加上前段日子天氣很炎熱,所以便引起了瘟疫。”
縣令大人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想觀察太子殿下的神色,卻發現太子殿下的臉一直沒有什么表情。
這才自嘲一笑,好歹是一朝儲君,他心里想什么,旁人又怎么能猜得出來。
縣令便不再糾結這些,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總是要講的,就算他不講,這位太子殿下也總有辦法知道。
縣令大人說完了瘟疫又開始說藥方:“青陽縣地處偏僻,沒有什么好的大夫,光憑我們自己根本研究不出來藥方,下官怕讓災民跑出去,進一步擴大瘟疫,于是便在百姓們反應過來之前,用鐵汁銅水焊死了城門。”
太子殿下的臉上雖然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但此刻卻說了一句:“有魄力。”
縣令吞了一下口水,心想,這應該算是贊許吧?
縣令繼續說:“但是就在前幾天,外面卻來了一幫村民,這些村民的村長是一個女人,她自稱找到了藥方,下官同她出去后,這才知道,原來她所謂的藥方,居然是自稱溝通到了神明。”
太子殿下還是面無表情,但是一直跟隨在太子殿下左右的楊統領,卻已經面露譏諷。
區區一個女人,也敢自稱溝通到了神明?
在來青陽縣之前,他們就已經略微了解過這件事的起因了。
他們自然是不相信一個鄉野女人,能夠溝通到神明,她可能真的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藥方,然后想以此圈錢,坑蒙拐騙!
所謂祭祀時,百萬祭品一瞬之間消失不見事情,他們也早就有所耳聞。
但他們卻因此,更加相信這個鄉野女人,就是打著神仙的幌子招搖撞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