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踏出深淵,一步之下,周身繚繞的森然魔氣,便是被盡數(shù)震散。
他出現(xiàn)的地方并非原先的七獸宗遺址,而是一片密林。
那片空間,再次在狂暴的空間亂流中徹底隱沒了。
山林中也沒有了之前的喧囂和熱鬧。
孤峰之巔,許元的身影矗立,目光穿透了層層云海,遙遙地望向隕城的方向。
將近一個月了,不知外面情況如何了。
許元的身形再不作停留,腳掌在山巔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化為一道流光,帶起尖銳的破風聲,對著那隕城的方向,暴掠而去。
……
隕城。
城內(nèi)依舊是那般的熱鬧,街道上,人潮如織。
然而,在這份熱鬧之下,卻是有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氛,籠罩著整座城市。
城中所有的武者,在路過那中央廣場時,都會不自覺地加快腳步,那投去的目光中,除了恐懼之外,還有著一絲不忍與憐憫。
那里,曾是隕城最為繁華的地標。
可如今,卻已是變成了一座被怒火與羞辱所占據(jù)的刑場。
“唉,大雍、大涼、大越三個王朝的人,這次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可不是么,據(jù)說就是因為跟那個叫許元的年輕人關(guān)系好,被大宇皇朝的宇文殤抓住,像畜生一樣吊在那里,已經(jīng)足足半個多月了!”
“這宇文殤的手段,也太狠毒了!堂堂上等皇朝的太子,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逼人現(xiàn)身,真是丟盡了臉面!”
“噓……你小聲點!不要命了!我可聽說,那宇文殤在遺址里被那個許元給狠狠羞辱了一番,如今心性大變,已經(jīng)徹底瘋了,逮著誰咬誰!”
“那許元也真是,自己躲起來,難道就不管同伴的死活了么……”
“你懂什么!宇文殤在遺址中獲得了大機緣,實力突飛猛進,那許元若是出來,豈不是自尋死路?要我說,這才是明哲保身之舉!”
一道道竊竊私語聲中,無數(shù)道目光,都是匯聚向了那廣場的最中央。
一座高臺拔地而起,三根碗口粗的冰冷鐵鏈,從高處垂落而下,其上吊著的,并非是什么兇悍的妖魔,而是三道渾身浴血,氣息已是萎靡到了極致的身影。
李鐵牛、趙猴子、孫小小!
他們的琵琶骨,被冰冷的鐵鏈生生洞穿,渾身上下,衣衫襤褸,布滿了猙獰的鞭痕,每一道傷口,都在不斷地朝外滲透著烏黑的血跡。
這半個多月的殘酷折磨,早已讓他們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