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鎮邊緣處,小巷子擁擠破敗,狹窄的道路上到處都是水坑,滿眼都是排泄物。
這里住的都是鎮上的破落戶,和靠種地為生的普通農戶。
錦園明明只是離開了一天,可再次來到這個習以為常的環境下,已經顯得十分不適應。
來到自己小院門口,推開那千瘡百孔,連視線都擋不住的大門,一股蒼涼破敗感迎面襲來。
“大姐,是大姐。”錦園五歲的二弟正在院子里收拾柴火,看到姐姐立刻驚喜的跑過來,直接抱住她的腰。
錦園又開心又頭疼。
干凈的衣服被搞臟了,回去恐怕會被錦衣姐姐說。
但是看到弟弟,是真的很開心啊。
“大姐。”屋門口玩的三歲的三弟也跑了過來,撲上來,那黑漆漆的小手讓錦園更頭疼了。
“大丫,你怎么回來了?”錦園母親聽到動靜走出來,第一眼看到女兒是本能的開心,但是下一刻就目露恐懼。
“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怎么敢偷偷跑回來了?”錦園母親上前拉住女兒,把兩個纏著姐姐的兒子粗暴的推開,哪怕兒子摔倒哭泣她都顧不上,拉著錦園就要把她送回去。
現在他家已經夠難的了,要是對方因為大丫頭跑了而報了官。
那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娘,我沒有偷跑,我是請了假才回來的。”
“請假?你昨天才過去,這才一天人家就給你假,你當你娘是傻子嗎?”
“娘,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請假了,我回來也是因為有事,等會我看看爹,就要趕緊回去了。”
“你說的是真的?”
屋子里傳來虛弱的聲音,“是大丫嗎?是大丫回來了嗎?”
“爹!”錦園眼睛一紅,就沖向了屋子。
也就是十幾平的屋子,屋頂是茅草的,里面只有一張床,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是一種夸贊了。
因為墻壁上破了不止一個大洞,破洞都被用茅草堵著。
唯一一張床是誰有需求誰睡,其他人睡在茅草上。
床上躺著一個干瘦的中年人,正強撐著想要坐起來。
看到錦園地第一眼,男人就流著淚悲聲說,“大丫,爹對不起你啊。”
“爹,你別這么說。”錦園也紅了眼睛流了淚,扶著父親躺下。
“爹,我過的挺好,住的房子不漏風不漏雨,晚上睡覺有被子,吃的比家里好很多。”
“昨天老爺有喜事,今天給了賞錢,我拿回來了,你一定要好好養病。”
“喜事?…畜牲啊!畜牲!”錦園爹一愣,目光透出無限的哀傷,舉起拳頭狠狠的砸了床板一下。
錦園懵了,爹這是怎么了?這不是該高興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