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盡歡聽出了嘲諷。
“我是真的愛她,但是我哥在公司,腹背受敵,要應付蘇文月和她兒子,又要應付父親的猜疑,其實他比你想的,難的多了。”
方卿眠問:“這件事跟你分手有什么關系?”
陸盡歡抿了抿嘴:“我不能拖我哥的后腿,成為他的負擔。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哥。”
方卿眠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孩,長相普通,但是穿著打扮,貴氣不凡。
“陸滿舟讓你來當說客的?”
陸盡歡搖了搖頭:“我自己想說的。”
方卿眠笑:“我猜也不是,畢竟這么蠢的話,他教不出來。”
陸盡歡抬頭,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清澈:“哪里蠢了,這是我想了很久的,都是發自肺腑的。”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要我遷就你哥,你哥就不能遷就我呢。你心疼陸滿舟我理解,但請不要道德綁架我。”
方卿眠轉身離去,末了,停住腳步:“今天這事,替我謝謝你哥。”
陸盡歡究竟還是沒說什么。
八月末,暴風雨傾盆而至,困住了行人,方卿眠躲在屋檐下,不多時,一個女人從幽深的廳堂走了出來,昏暗的天空籠罩劇場,像是野獸的血盆大口。
“譚老師。”
方卿眠看清了來人。
譚春枝上下打量一眼,笑了:“我記得你,剛剛闖進休息室,求梁書記幫你朋友的,算是巾幗英雄。”
方卿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您還沒走。”她分明記得,剛剛的楊貴妃已經走了,她原以為譚老師會和楊貴妃一塊兒走。
譚春枝伸出手,雨下得很大,一瞬間,彎曲的手掌接滿了水。
說不出的寂寥。
“剛剛看了梅妃嗎?”
她問。
“在后臺看了,但是不真切。”方卿眠回答。
繁華謝幕,荒涼蕭索,從眾星捧月到無人問津,沒人接受得了。
“你覺得,梅妃如何呢?”她轉頭,問身側的方卿眠。
“譚老師技藝卓然,冠絕古今。”方卿眠斟酌著開口。
“是嗎。”她不辨悲喜“可惜,縱往日梅妃獨寵,究竟落敗于楊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