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在家里這些年都被我慣壞了,說話沒輕沒重,嘴上沒個把門的。劉太太您別介意。”
劉太太恍然,原來是真假千金這么一出,假千金養了二十幾年,方家心疼得很,舍不得,迫于壓力,不得不把真千金認回來,卻不愛重。
“姐姐不回家,我還以為今年元旦姐姐又要在學校過了。”方意映頓了頓“梅莊都是請貴客,也不知道姐姐不回方家,是跟著誰來的。”
方卿眠氣得心里翻白眼,陰陽怪氣,方意映還真是高手。
“我之前在夏總公司實習,昨天帶我來的。”
她悶聲回答。
孟謝橋狐疑,在她身上停留一會,問道:“你和夏筠之兩個人?”
方卿眠不語,點了點頭。
“夏總年輕有為,姐姐還是應當抓緊。”方意映打趣“我和滿舟好事將近,姐姐若是能趕在我前面也好。”
臺上的《大登殿》唱完了,風聲夾著水聲,打著旋地鉆進方卿眠耳朵里,偶有積雪從屋檐上落下,砸在水里,很快消失不見。
方卿眠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看戲,也不理方意映,方意映自覺沒趣兒,不說話,旁邊的劉太太倒是機靈。
“到底是同姓不同命啊,意映小姐和陸大公子門當戶對,天作之合,瞧著蘇夫人的意思,約摸尊重陸大公子,陸大公子相中意映小姐,自然旁人也不入眼了。”
“劉太這話錯了,剛剛蘇夫人,明明是夸我乖巧,文靜。我以為蘇夫人是滿意我做兒媳的。”
蘇文月不是陸正堂的正妻,外頭為區別,稱一聲蘇夫人。
孟謝橋身體微僵,很快便放松下來:“蘇夫人嘴上自然說誰都好。但是蘇夫人登門,還是要說意映的婚事。”
見著孟謝橋開口,劉太自然也心明眼亮,跟著附和:“意映小姐有方家托舉,和陸家門當戶對,堪稱天作之合,蘇夫人與陸大公子母慈子孝,自然不會悖逆。”
方卿眠歪頭,笑:“您是說,自己的親媽剛去世,父親就帶著外頭的女人登堂入室,還帶著一個比自己小的弟弟鳩占鵲巢,兩個人還能母慈子孝?”
她瞪大眼睛,略顯無辜:“您是這個意思?”
外人都瞧得出陸家的門道,繼母和長子不合,只不過為了顏面,裝得母慈子孝罷了。
在不懂事的人都知道能避則避,盡量不提這一茬,既然劉太說話難聽,方卿眠自然也不會嘴軟,反正不是?”
方卿眠紅了眼睛嘶吼“你罵我,打我,我不計較,但你要敢言語中傷我的家人,我跟你拼命。”
夏筠之按著她坐下,握住她的手,讓服務生端了一盞茶:“沒事,交給我。”
“劉太太,您是什么意思?我帶她來聽戲,是讓她開心的,結果您就給她一個下馬威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