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意映重新跌回了沙發,像只貓兒似的蜷縮起來。
“跟我無關,老舊的民房,煤氣泄露,一氧化碳中毒很正常,為什么會是我?”
孟謝橋見她油鹽不進,無可奈何:“意映,你跟我們說實話吧,究竟是怎么回事?萬一有人想利用這件事做文章,你覺得你逃得掉嗎?你實話跟媽說,媽還能幫你。”
燈光下,方意映看著孟謝橋。
她已經年近五十,卻保養得宜,看上去像是三四十歲的小姑娘,雖然她不是方家的親生女兒,但這些年孟謝橋對她,好得沒話說。
“不是我?!彼粗现x橋的眼睛“就算出事了,也不至于牽連方家?!?/p>
方經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上樓回房,孟謝橋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算了,她不愿意說,就由著她吧。
“最近天涼了,昨天看你出門就穿了一件毛衣,你多穿點,下次出門記得一定要穿外套。”孟謝橋捋了捋她的發絲“早點休息,爸媽會幫你處理好一切的。”
說罷,孟謝橋也跟著回了房間。
客廳燈火如晝,寂靜無聲,像是一座墳場。
方意映再也忍不住,用圍巾蓋住頭頂,捂住嘴巴,顫抖著抽泣。
方意映的親生父親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一個賭鬼。
這個消息愈演愈烈,方經緯和孟謝橋有心壓住,可背后卻有人推波助瀾,一團火,越撲越旺,怎么都澆滅不了。
陸家沒有表態,方家也沒松口,外頭猜翻了天,不知道陸方聯姻,會不會繼續。
居民樓里,死于煤氣中毒的尸體,這件事警方調查,一無所獲,孟謝橋偷偷出面,抹了監控。
對警察局說,怕這件事影響方意映的名聲,畢竟此時方家自顧不暇,不想橫生枝節。
方經緯曾經在政府機關任職,雖說官兒不大,但人脈還是有的,加上近些年,方家給市里捐錢捐資源。
查了一圈毫無收獲,再查下去砸方家的場子,尤其在這個時候,方家還有可能和陸家聯姻,就更沒必要得罪方家。
區里公安局長拍板,問手下,有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方意映和這件事有關?辦案的警官想了想,說,沒有,甚至都不能證明方意映去過那棟居民樓。
那不得了,還查什么,查出來一筆爛賬,誰接手攤子?為了一個賭鬼得罪方家,不值得。
方卿眠自從上次在學校禮堂出名后,被系主任叫到辦公室訓斥了一頓。
“方卿眠,你看你干的好事?!?/p>
主任指了指面前堆積如山的茶歇:“陸先生送的!”
方卿眠低著頭,不敢說話。
“現在好了,其他幾個系的領導,每次看見我,都問我茶點夠不夠吃,要不要學校批經費買?!?/p>
藝術系和別的系不一樣,特別是音樂系,考進南大的,不是少爺就是小姐,或者就是天賦異稟的,家里至少都有點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