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筠之伸手,遞上盒子,陸滿舟沒接,他自然而然地放在椅子上,推門離開:“陸總想通了,隨時聯系我。”
屋子里回歸寂靜,陸滿舟將雙臂半搭在沙發背上,整個人貼著沙發,慵懶頹靡,良久,他打開夏筠之送的盒子,里面是一副玳瑁的琵琶義甲。
早幾年就明令禁止使用玳瑁等材料,雖說還是有人偷著賣,但是價格要比之前翻上好幾倍,特別是夏筠之找的這款玳瑁,尺寸大小應該是根據方卿眠的手指大小定制的,樣子極好,他陰沉著臉合上蓋子。
方卿眠看到了,大概率喜歡,不會拒絕。果然,夏筠之心思細膩,送禮物,送到心坎上去了,他也不會私藏,否則傳出去,他成什么了。
走廊的盡頭黑得像是一團霧,昏暗的燈光照著腳下的地毯,散發出焦黃的,詭異的光。
秘書跟在夏筠之身后匯報。
“夏總,查出來了。”他的聲音極低,夏筠之壓住他的手,打開了一扇房門。
他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沒有監聽設備或者攝像頭之類的,才示意秘書說下去。
“寧海集團的王總貪污受賄出事,有古怪。”
“前幾年,寧海集團的王總負責這塊,也一直在給他老婆娘家開綠燈,外頭沒少孝敬,據說有一年寧海按市局的指標規劃,承接了一個爛尾樓,他跟他夫人的小舅舅合伙,偷工減料,把爛尾樓改成了商場,從中撈了一大筆,因為怕出事,所以后面又塞錢給了市里的領導,不允許商場開張,一直拖到現在。”
夏筠之笑:“說他什么好呢?是謹慎還是膽小?說他有本事吧,這種瞞天過海的蠢招都想得出來,說他沒本事吧,偷工減料簡稱商場還勒令不許開張,手眼通天了。”
“估計是被二十年前鄭市長的事嚇怕了。”秘書回答“當年不就是宛市的特大貪污案,導致宛市官場大洗牌,鄭市長引咎辭職嗎?”
夏筠之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這個商場賣出去之后,他一直勒令不許開張,導致老板血本無歸,最后為了躲債,去了海外。”
“老板是誰?”夏筠之問。
“姓許,許多年前了,登記的名字是許平安。至于真假,就不好說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秘書:“你也覺得,被做局了?”
秘書點頭。